一個人心虛,哪怕掩飾的再好,演得再逼真,總有露出破綻的地方,連康一句話就暴露了自己。
就算他拚命解釋也是欲蓋彌彰,我隻是看著他做戲,他向我辯駁著,掩飾著,我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他,終於他累了,頹然地坐在地上,也不怕潮濕的泥土會把他昂貴的西服弄髒。
“說了那麼多你都不信,我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呢?我又不是畜生!”
我感到好笑,他還知道這樣做與畜生無異,但是他還是做了,我特別想知道他的動機。
他找人抱走了布丁,然後扔在別人家,到底想幹什麼?
我實在是想不通,連康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那這件事的目的在哪裏?
我等他表演完,然後平靜地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有,妃妃,我說什麼你都不信!真的不是我啊!”他攤著手特無辜的樣子。
“既然不說,就去派出所慢慢說吧!”我轉身就往車上走,不想再跟他廢話。
“好,去派出所說!我身正還怕影子斜嗎?去吧去吧!”他在後麵大叫:“陳妃,你來這一出,不就是想找茬嗎?你想幹嘛?想賴掉我媽那件事的賠償,還是想跟我離婚,你直說,別冤枉我!”
他還叫起冤來了,隨他叫去,我上了車,連康也被保鏢退搡到車上。
在空間裏相對大一點的七人車上,我,女人,連康,還有薄牧野相對坐著。
薄牧野看著窗外,表情淡然,那兩人就不同了,臉上跟調色板一樣五彩紛呈,連康表情變化就像雨前的天空,風雲變幻的。
車子開進了城區,往五環內開去,邰秘書坐在副駕駛對司機說:“就去那個最近的派出所。”
連康的左臉抖了一下,女人已經不嚎了,她靠在車窗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派出所就在眼前,司機往前開去。
我低下頭不去看他,進了派出所,他願意跟警察狡辯就去狡辯好了。
車子快開到派出所前麵了,連康大叫一聲:“好了!搞什麼嘛!搞這套就沒意思了嘛!大律師,妃妃,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薄牧野看著我,我看著他,他哼了一下:“到邊上的茶樓。”
連康長舒了一口氣,我其實有些不理解,都到了派出所門口了,為什麼不把他們送進去?跟我們說有什麼用?
到了茶樓,找了一個最裏麵的包間,連康很熱情地招呼:“我去點茶。”
門口兩個保鏢站在門口,他訕笑著退回來:“喊服務員進來點,進來點。”
茶上完,包廂門關上,連康捧著茶沉思,我等他找一個最好的方式開頭。
他低頭想了片刻,抬起頭來:“其實你們也沒有證據是不是,要不然早就送我進派出所了?還在這裏跟我聊?”
連康有個聰明的腦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成功,也許是太聰明了。
“有人證。”薄牧野側頭看了看坐在角落裏垂頭喪氣的女人。
“人證算什麼?”連康笑起來:“我沒做過那種事情難道警察還屈打成招?”
“所以這時候律師就很有用了。”薄牧野微笑著,連康看著他的笑臉,漸漸地收起了笑容。
“妃妃。”他把目光投向我:“我們夫妻幾年,布丁可是我親生的,雖然我這幾年太忙顧不上她,但是我心裏是疼她的啊,我怎麼會做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他的目光真誠,誠懇,閃動著讓人信服的光,要不是我太了解連康,我簡直都會相信他了。
我知道這件事肯定與他有關,不然他不會這樣乖乖地坐在我們對麵。
“你既然不承認,那就坐在這裏沒有必要,去派出所說清楚好了!”我站起來,他拉住我的袖子。
“你們想要我怎麼做?直說好了。”
怎麼做?我不解地看著薄牧野,他拿出一個文件袋,從裏麵抽出幾張紙遞給連康:“簽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連康翻看了半天,才表情奇異地抬起頭:“原來你們是要這個,直說好了何必弄這麼多事?”
我拿過來一看,是我和連康的離婚協議書,薄牧野用布丁的事情讓連康簽字離婚?
怪不得他跟我說找到了證據可以擺脫連康,原來是這個。
我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就算他簽了,我心裏仍然不舒服。
他找人拐帶了布丁,他應該去坐牢,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隻是簽字離婚這麼簡單。
他咬著筆頭,斜眼看了看角落裏的女人:“她怎麼辦?你們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