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我都忘了:“你妹妹她們呢?”
“走了。”
“我覺得你們之間。”我欲言又止。
“很不像親兄妹是不是?我們有代溝,我上大學的時候,她們剛出生,後來我就去美國了,回國以後就搬出去住,沒怎麼相處過。”他拉住我的手往酒店裏麵走。
“剛才是不是沒有吃飽?再給你點一個這裏的特色粥,很好吃。”
“飽了。”剛才沒什麼話說,我使勁吃菜,都撐著了。
走了兩步,我停下來:“何歡伊為什麼會在?”
他也站住了:“何歡伊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學妹,其實她們年紀差了有十歲,但是挺談得來。何歡伊的性格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她們很會經營友情。”他用了經營這個詞,我想我聽懂了什麼意思。
“何歡伊經常來我家,她和我妹妹她們差不多大,會在一起玩,也很討我媽媽歡心,所以她自己這樣幹媽幹媽地叫著。”
原來是這樣,薄牧野搬出來住,他和何歡伊不熟也很正常。
這世界真小,人都攪和到一起去了。
今天的結果,我媽還算滿意,她後來跟我說,大戶人家和小門小戶的就是不一樣,識大體懂分寸,我像卸下了一個重擔一樣,但是我媽的表情更加凝重。
“妃妃,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你會更累,你從小就不會察言觀色處理這種人際關係。”
一切的道理我都懂,但是無論前方有什麼艱難險阻,都無法阻擋我和薄牧野前進的道路,我媽也知道她勸不了我什麼,隻是重重地摟了摟我:“孩子,媽媽希望你幸福。”
第二天,我和薄牧野登記結婚,距離我們各自離婚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紅本本換成綠本本,綠本本又變成紅本本,柳京最搞笑,讓我們高舉著結婚證給我們照一張相。
我啐她,可薄牧野卻拉住我,在民政局大院裏的花壇麵前站住,高舉著結婚證笑著把頭和我挨在一起。
“妃妃,牧野,說,茄子!”
照片上,我和薄牧野的笑臉,柳京說像耐克的標誌,巨大的一個勾。
我主張不辦婚宴,可是薄牧野卻不同意,他說他要讓薄家每個人見到我,我感激他對我的重視,但是想到要麵對他們家族和那些達官貴人,我的頭皮就發緊。
我們的婚禮在薄牧野的那個很有中國風的園子裏舉行,整個花園都是天堂鳥,風一吹來,無數個鳥頭在跟我點頭。
我穿上雪白的婚紗,布丁也穿著可愛的小婚紗,是薄牧野特地給她定做的,她很喜歡,繞著我的裙子滿地跑。
柳京和軒轅在整理我的頭紗,馬上就要出去接待客人了。
我媽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突然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急忙回頭接過柳京地給我的紙巾給我媽擦眼淚:“媽,怎麼突然又哭了呢?”
“妃妃。”我媽握著我的手,握的好緊好緊:“妃妃,媽是高興,不論以後你和薄牧野家人怎麼相處,但是單看今天你的樣子,媽就要感謝薄牧野。還記得一年前,你被連康家人折磨成什麼樣,現在的你多漂亮!”
我也想不到,我還會有披上婚紗的這一天,而且這麼快,而且我竟然嫁給了薄牧野。
昨晚和柳京軒轅擠在一張床上聊了一整夜時,我好像還在做夢一樣,幸福感像甜甜的棉花糖包圍著我。
房間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薄牧野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門口等我,我聽到柳京在驚呼,妃妃,你的白馬王子!
他是我的王子,就算他不騎白馬,他也一次次把我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他不僅是我的王子,還是我的英雄。
我向他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裏,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這麼毫不猶豫。
我看到薄牧野的眼裏有閃動的淚花,他的眼淚讓我異常感動,一個你愛的男人為你喜極而泣的滋味,我一輩子都咂摸不夠。
我意料之中的,薄牧野的父親沒來,薄牧野之前就跟我說過,他父親是典型的中國軍人的性格,剛強而剛硬,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所以他沒有帶著軍隊到這裏來破壞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我應該知足。
薄牧野的母親和他的妹妹們都來了,他們家族的每個人我都見到了,叔伯兄弟,姑姨姐妹,他們的目光或友善,或有所思,我都不在意,每一個人都微笑著打過招呼。
我已經夠幸福了,我很滿足。
柳京突然沉著臉在我的耳邊對我說:“連康。”
我往門口看過去,隻見連康一個人笑容滿麵地向我們走過來,我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變得冰冷。
他怎麼會知道的?我結婚的事情隻有二嫂知道,那天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跟我詳細地說了婆婆後續的事情,她下葬之後連家幾個兄弟姐妹打的不可開交,婆婆去世他們沒有分到一毛錢,當然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