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期和蜜月期就這樣甜蜜而又緊張地度過了,薄牧野的父親我不經常見到,那兩個出賣我的小沒良心也很少在客廳裏,一般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偶爾出去玩一下。
薄家的家教非常之嚴,她們要出去玩一玩都必須先跟婆婆請假,然後到門衛那裏去登記,比進出政府大院還要麻煩。
好在大年初八我就工作了,布丁我帶去工作室,然後柳京和軒轅也會去。
柳京說她的家裏的工作間沒有鬱槐那裏的工作間好用,於是她也把自己工作的地方搬到了那裏,我知道這隻是個說辭,她想見鬱槐才是真的。
軒轅會帶著布丁上學去,然後她負責接送,最近剛剛學會了開車,拿了本,有時候開我的車,有時候開柳京的車去接布丁。
生活走進了看似平穩的軌道中,柳京問我在薄家是不是步履維艱,我覺得雖然驚險重重,但是不至於危機四伏,還算可以接受。
就在我準備得過且過的時候,我剛剛上班第二天,大年初九,抱著布丁正準備去上班,在客廳門口的門廊下,婆婆似乎在等我。
布丁很乖巧地喊了一聲:“奶奶。”
隻有看到布丁的時候,她的眉眼才柔和一些,不論怎樣,他們都待布丁和氣,讓我心生感激。
“哎,布丁乖。”婆婆微微點頭,然後看向我,她一向開門見山從來不拐彎抹角。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給我,懸在半空中,鑰匙互相撞擊著叮當作響。
“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接過來,鑰匙沉甸甸的一大串。
“這是家裏的鑰匙,這上麵都貼著標簽,你盡快熟悉之後要把標簽撕掉。”
我低頭看看,一把把鑰匙上麵貼著,財務室,保險櫃一,保險櫃二,存儲室,等等一大堆。
我想了幾秒鍾,大驚:“媽,這些家裏的鑰匙為什麼要交給我?”
“身為薄家的兒媳婦,難道不為婆婆分擔一些家務事嗎?”婆婆不卑不亢地看著我:“從今天開始,我隻管家裏的三餐,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
“可是,我還有工作。”
“你自己權衡,沒有你想的這麼可怕,不需要做家務什麼的,家裏有很多人,隻是你需要協調這些人怎麼分配,他們的工資薪酬,還有薄希甜薄希希的零花錢,你晚上回來我會給你一個賬本,裏麵她們每個月的定額都有,現在你先去上班,晚上回來再說。”
婆婆摸摸布丁的腦袋就走了,我抓著鑰匙發愣。
布丁玩著鑰匙,問我:“媽媽,奶奶為什麼要給你這麼多鑰匙?”
“嗬。”我不知道,婆婆這是放權給我,還是給了我一個難題。
我什麼都不懂,現在給了我一串鑰匙讓我管薄家的後勤,我哪有這個本事?
所以,到了工作室,我一天都唉聲歎氣,柳京聽我說了原委,她拿著鑰匙坐在邊上發愣。
好一會才來跟我說:“妃妃,你這個婆婆真厲害,一上來就給你這麼個下馬威,你說是接好,還是接好?”
“你這麼說,不接也得接?”我垂頭喪氣地看著柳京。
“是啊,於情於理你婆婆說的沒錯,你身為薄家的兒媳,交給你管也沒什麼不對,但是至於怎麼管,管得好不好,我看很難。就聽你說的,牧野那兩個白眼狼妹妹,你帶她們去日本,轉眼就把你給賣了,還有家裏那麼多做事的人,估計你都認不過來吧,現在突然讓你去管,妃妃,不是我說,你一輩子理財都不行,還能管薄家?”
柳京一番話說的我冷汗淋淋,我對金錢一向沒什麼概念,對身邊的人出手又大方,我的金錢理念是,有的花就花,沒的花就掙。
晚上薄牧野來接我和布丁,他興致勃勃地提議:“我有個朋友,開了個家庭農場,就在離北京城郊八十公裏的地方,明天星期六,我們帶布丁一起去住幾天,再去問問柳京和軒轅要不要去。”
要是以前,我一定想都不想就答應,可是今天早上婆婆還說讓我晚上回去找她,她要把賬本給我。
我的手插在口袋裏,口袋裏有那串鑰匙,手指觸碰到鑰匙,冰涼涼的。
我搖搖頭:“不去了。”
“為什麼?”他很驚奇,低下頭看看我的臉,又伸出手摸摸我的頭:“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
“工作累了?還是周末要加班?”
“不是。”
“陳妃。”他捧起我的臉,手指頭摩挲著我的臉頰,癢癢的:“你想讓我用特異功能,猜你怎麼了?”
我想這次打死他都猜不到:“猜吧,猜對算你厲害。”
他仔細凝視我,眼睛盯著我的眼睛,至少有半分鍾:“是我媽媽早上找你了?”
我驚呆了,這算什麼?真的是特異功能啊?“你這怎麼猜到的?沒有科學根據啊!”
他笑了,刮了下我的鼻子,抱起布丁放在他的腿上:“剛才布丁說早上看見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