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嘴甜的時候挺膩人的,那天晚上我的行為贏得了薄希甜的心,她最近總是往我的房間跑,她還特別喜歡布丁,沒事就和她一起玩,拚拚圖,搭積木,玩磁力棒,像個孩子一樣。
下午時分,家裏開始陸續有客人來了,大都衣著樸素,薄希甜告訴我都是薄牧野父親的老部下,看上去生活狀況都不太好。
薄希甜說,她父親手下的老部下,很大一部分都是高官,在北京城裏呼風喚雨,但是他很少招待他們來家裏賀壽,或者拜年,隻和這些退伍的老軍人來往多一些。
薄首長很有風骨,他雖然不苟言笑,對我基本上視而不見,但是我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他的身上是有軍魂的,我對他一直是肅然起敬。
我在客人中竟然看到了何歡伊,她的父親也是薄首長的老部下之一,是來賀壽的人之中官做的最大的。
何歡伊來了之後就鑽進廚房裏圍著婆婆前前後後地轉,薄希甜站在我房間門口的欄杆前往下看,嗤笑著對我說:“何歡伊,那姑娘不簡單,最能討好我媽了,我覺得我媽喜歡她多過我和薄希希。”
“薄希希呢?”
“她啊,在房間,我們家大事小事她都不露麵,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何歡伊幫著從廚房裏端菜,抬頭看到了我們,臉上堆上明媚的笑容。
她跑上樓來,先是笑著跟我打招呼:“嗨,陳妃姐姐!”她聲音軟糯像一盒冰激淩,甜膩,爽滑,卻冰涼。
然後她又走過來攬著薄希甜的肩膀:“哎呀,你怎麼搞的,好長時間都不跟我聯係,是不是有了嫂子就把我給忘了?”
“還說呢!”薄希甜抖了抖肩膀,把何歡伊的手給抖下來:“不是說跟我們去日本看演唱會嘛!你到哪裏去了?電話也打不通。”
“手機壞掉了!”何歡伊皺著眉頭跺著腳喊:“你都不知道我這個年過的多倒黴,先是手機壞了,然後我一個朋友又出了點事,哎,總之這個春節太慘了!”
她說的話我一點都不信,手機壞掉了不能再買麼,不能修麼?
我選擇回房間,何歡伊卻在後麵喊我:“陳妃姐姐!”
我轉身,她低下頭看著我的腳,吃驚地喊:“腳怎麼了?看你一瘸一拐的!”
“沒事,摔了一下。”她的眼睛夠尖的,我的腳已經拆了紗布了,走起路來還有點不方便。
“哦,是嗎,那你走路可要小心啊!”她關心的:“對了,你們聽說了沒,前幾天夜裏淩晨,有個女的追著一輛車子,追了一個多小時,據說那車上有個女孩嗑藥,差點被十幾個壯漢輪奸,你們聽說了吧?”
薄希甜的臉立刻就變色了,變得煞白的。何歡伊回頭看看薄希甜,又扭頭看看我:“怎麼了,希甜,你的臉色好難看,那個女孩你認識?”
“廢話,我怎麼認識?”薄希甜慌亂地說,丟下我們跑回她樓上的房間去了。
何歡伊看著她的背影,笑嘻嘻地轉過身來:“希甜怎麼突然這麼緊張?好奇怪哦!”
我不想跟她玩文字遊戲,我推開我的房間門,她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陳妃姐姐,新婚愉快麼?”
我不理她,走進了我的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聽到她對我說:”陳妃姐姐,有個人特別想見你,不過我想你現在這麼幸福一定顧不上別人,什麼時候有空了打給我,我帶你去見她?”
管她說的是誰,這個女孩,從頭到腳都是假的,她說什麼都不必信。
薄牧野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家裏的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薄牧野一邊換衣服一邊回頭看我:“你想不想下去?不想的話就在房間裏,等會我陪你和布丁出去吃飯。”
“這樣不好吧,今天是你爸爸生日。”我想了想走過去,給他找出一條淡雅而不失莊重的領帶。
“下班後我從不打領帶。”他說。
“打上,今天是你爸爸生日,我們哪也不去,就在家裏。”
他皺著眉頭瞅著我:“真的,沒必要管這些,陳妃,我不需要你做個好兒媳婦,你隻需要隨心所欲地生活就行了。”
“人生哪有那麼多隨心所欲?”我笑了,揉揉他的頭發:“難道你就不檢討一下,為什麼和你父親的關係這麼僵?是不是大部分有你的責任?你爸爸生日你都不露麵,不太好吧?”
盡管他不太情願,但是禁不住我軟磨硬泡,他才勉強打好領帶,換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