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給他們兩個小時時間考慮,如果他們不耍賴根本不用等到午飯時間,我已經了解過了,這些人中隻有兩位老兵還活著,但是據說他們自己根本沒有支配這些錢,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兒女每個月伸手向他們曾經的老首長要錢。
白天家裏隻有我一個主人,婆婆也不在家,她這幾天也為了薄首長的事情奔走,他們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也不想知道的更多。
房子裏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他們非常擔心中午那些人出來鬧怎麼辦,薄牧野跟我說,孫勤務長手下有兵,隨時可以調動,而且薄家有勤務兵,幾個門崗加起來有數十個,雖然那些人很多,但是軍人就是軍人,氣勢在那裏放著。
薄牧野百忙之中給我打來電話,問商鞅變法實行的怎麼樣了,我說正在實行中。
他說實在不行就武力鎮壓,他已經跟勤務長打過招呼了,我隨時可以找他。
接薄牧野的電話的時候,我刻意站在會議室門口,聲音說的很大,有意無意讓門裏的人聽到。
我把家裏內門的衛兵都召集到會議室的門口,我跟他們說的很清楚了,細則也發到他們的手上,我可以接納他們住一個晚上,在薄家肆意妄為,但是不可能每天都這樣。
所以,午飯時間到了,那些人在裏麵叫著要吃飯,我對他們說,簽了我手裏的協議就可以走出博家大門,想去哪裏吃飯就去哪裏吃飯。
裏麵哀嚎聲一片,這個年頭真是世風日下了,來要錢的各個像大爺,白白拿了薄家十幾年的錢,現在要停掉好像薄家做了什麼禍國殃民的事情。
他們群情激憤,胡楓戰戰兢兢怕他們鬧出什麼亂子來,她不止一次地在我麵前轉來轉去:“陳妃,我要給薄夫人打電話彙報一下,萬一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會出什麼事情?”剛好這幾天薄牧野的奶奶去廟裏長住,我不怕他們叨擾任何人:“你還怕他們暴動?”我笑起來:“就他們那幾個人。”
“那可不一定,每個月鍋裏的肉突然飛了,讓誰不發狂?”
“那就發狂吧!薄家不能總是做俎上肉。”我堅定無比。
中午我們坐在餐廳裏吃飯,我等著那些人來找我,我知道這些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有些人看起來外強其實中幹,一頓飯都餓不得,越是伸手要錢的人越是沒有堅持力。
果然,我手裏的飯碗剛端起來,勤務兵來通知我去會議室,說那些人找我。
我放下碗站起來,小妮兒和李阿姨擔憂地跟過來:“妃姐,你可要小心一點。”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那些人做不出什麼來。”
我走進了會議室,煙霧彌漫,他們臉色蠟黃,麵如死灰。
“方案一方案二都是什麼,我們沒聽懂。”他們不是沒聽懂,他們在苟延殘喘。
“方案一是老兵健在的,在確定以前的生活費使用到老兵的身上的前提下,所有費用和生活費照發,不健在的全部取消。方案二,薄家宅心仁厚,凡是老兵的直係親屬,例如子女和配偶,配偶發最低生活費至去世為止,子女予以介紹工作,工作之前發最低生活保障,但是工作隻介紹一次,不是無條件無止境地介紹。”我詳詳細細再說了一遍:“在我發給你們的協議上都寫的清清楚楚。”
“如果這兩條我們都不幹呢?”
我打開門給他們看站在門口的兵:“數一數,一共十一個,每個人的身體一個打五個不成問題,請問你們是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臉色如同白蠟一般煞白,他們在小聲互相埋怨還不如昨天不要來報銷費用,說不定可以多拿幾個月的生活費。
他們互相埋怨表示他們已經軟化了,堅持不了多久,現實也擺在這裏給他們看,門口有衛兵,他們肯定不是對手,本來就是伸手問我們要錢的事情,說出去也不占理。
其實薄家如果早這麼強硬,他們根本一毛錢拿不到。
“我們商量一下。”他們的腦袋紮在一起嘀嘀咕咕,過了好久終於派了個代表跟我說:“我爸還活著,但是一身的病,薄首長就不管了麼?”
“管。”我說:“把人接到北京來,所有費用薄家出,或者我來出,我給你寫一個東西,所有的治療費用全部承擔。”
他看著我張口結舌,我知道他的本意哪裏是給父親治病,隻是想以此借口來報銷一些醫藥費而已,據我所知大部分人都是在醫院裏開了很多營養品。
“我爸老的不能動了,難道讓他坐車到北京來,我們村路不好走,骨頭都要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