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薄希希的電話,她怎麼都不接了,我眼睜睜地把她和那個老男人從我的麵前放走了,我恨的咬牙切齒。
“妃妃,你不至於吧,現在的小姑娘都愛跟大叔玩,戀父情結唄,不用這麼緊張。”
“那個陳桂先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讓婆婆他們知道了還不被氣死?”
“肯定不是個好東西,瞧他那個賊眉鼠眼的就能看出來,但是你有什麼辦法?你小姑子喜歡啊!”
我頹然地靠在牆上,本來薄希希和我就不對付,現在我極力反對的她一定更加和我作對。
晚上我回到薄家的時候,薄希希還沒有回來,我去她的房間等她,七點整她回來了。
她準時回來說明她還是畏忌婆婆的,倒不是怕我。
一瞧我坐在她的房間裏,立刻就叫起來:“你在我房裏幹什麼?出去!”
“別嚷嚷,關上門,坐下!”
也許我的臉色很嚴厲,她從來沒見過我這副樣子,她竟然乖乖聽話了,把門關上,走到我麵前來,但是沒有坐下,而是高高地仰著頭。
“告訴你陳妃,別指望管我的事情!”
“我就是問你,有沒有和那個老男人談戀愛?”
“你別一口一個老男人!他有名字的!”薄希希不滿地叫。
“在我的眼裏他就是老男人。”
“他才三十出頭,你沒聽到他說啊?”
“他說你就信?你長了快二十歲,你的腦子呢,去哪裏了?”我實在忍受不了,捂著胃站起來,薄希希看起來挺聰明的啊,怎麼遇到男人就變得這麼迷糊?
“你管我,你管我!”她梗著脖子跟我叫。
“他五十多歲了,今年虛歲五十一歲!比你足足大了三十歲!”我的胃裏翻江倒海的,薄希希下午不知道吃了什麼,身上一股魚腥味。
“你管不著!”她歇斯底裏地喊著:“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他,我管他有多大,哪怕他八十歲隻要他對我好就行!”
這個笨蛋,蠢貨!我氣得心窩都疼,把捂著胃的手往上挪了挪,挪到心口處:“薄希希,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當沒有看見,我也不會告訴家裏人,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和那個老男人劃清界限從此不要來往。”
“你算老幾?”她從鼻子裏哼出不屑:“你說我就聽?”
“我不算老幾,我算你嫂子,甭管能做幾天,反正我現在是你嫂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脫口而出的話吸引了薄希希,她瞪著我:“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這幾天總盯著我,原來你跟我哥吵架了!哈哈哈!”她高興起來:“我就說嘛,這幾天像瘋了一樣,原來是荷爾蒙失調。”
“薄希希!”我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卻拍到了桌子的邊緣,手指頭敲在玻璃桌麵上痛死了,我抱著手直甩,薄希希哈哈大笑:“活該!”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我也知道其實這樣談根本沒有效果,我應該心平氣和,但是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無法心平氣和起來,看到薄希希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恨那些耍盡手段騙小女孩的老男人,也氣這些不自重不自愛把那些虛妄的愛掛在嘴邊的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今晚薄牧野開會至深夜,晚上他給我打了很多電話,問我的身體有沒有好些,讓我早些睡明早請假陪我去醫院。
我嗯嗯哈哈地糊弄過去,明天去醫院?我摸著我的小腹,我這副樣子怎麼去醫院?
不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的事情都煩惱不完,何苦去煩惱明天的?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床上還是隻有我一個人,摸摸我的身邊,床鋪涼涼的,薄牧野一個晚上都沒有回房間。
我坐在床上發愣,有種時光倒流,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的生活好像在重複,我記得那時候和連康還沒離婚的時候也是,第二天早上醒來他不在身邊,我會猜想他是不是就在隔壁房間的李穎房裏?
曾經這兩個人的名字我和薄牧野都不屑於提起,可是現在,情節驚人地相似。
我洗漱完,換了衣服走出房間,經過時卉的房間時,她的門是緊閉的,我站住了腳。
我承認我自己狹隘多疑,但是我沒辦法不懷疑什麼,我推了推她的門,竟然沒有鎖上,我扭動了門把手就走了進去。
屋裏黑漆漆,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我站在門口不敢走進去。
我怕我看到了什麼,到時候再想做縮頭烏龜都沒有辦法了。
風吹過來,吹動了窗簾,屋裏有一霎那的明亮,我看到臥房裏的床上,床鋪的整整齊齊的,看上去又是一夜未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