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連康那張日益臃腫的臉,我實在想狠狠扇他幾個耳光,我覺得我當初真的瞎,找的老公是這個德行的。
我躲開他逼近的臉,拉開椅子往後坐了坐:“連康,你甘願做何歡伊的狗,她給你的好處能讓你賣了你身邊所有的一切麼?”
他的笑容慢慢收起來,臉垮下來:“妃妃,別把自己說的這麼清高,這個年頭沒有錢行麼?”他掏出他的名片夾,扔了一張到我的麵前:“你看看,擎天國際的總裁,知道這兩個字值多少錢?知不知道我們公司市的值多少個億嗎?知不知道我們那塊地含金量有多高?知不知道我現在身價幾何?”
他得意地快要上天了,我把名片仍還給他:“你占了多少股份?”
“百分之五十,我和何歡伊一人一半。”
“你出了多少錢?”
他笑而不答,我就知道連康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空手套白狼,一分錢不出就想做大老板:“天上會掉餡餅麼?”我問他。
“怎麼不會?隻是笨人太多,你以為天上掉下來餡餅隻要抬頭就行了?也要多觀察多打聽是那片天空,什麼時候掉。”他笑的很詭異:“掉餡餅這種事情,就算天天有的掉,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撿的到,要靠這個的。”他指指自己的腦袋,貼著我坐下來:“妃妃,幹嘛要跟錢過不去呢?你看現在弄成這樣,又是法院又是傳票的多不好,你以為我喜歡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死腦筋,妃妃,別看我現在幫何歡伊做事情,她一個小丫頭就知道談情說愛的,幫她累死了。我的心是向著你的呀,你想想看,你都和薄牧野分手了,那個時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當做個順水人情,何歡伊讓你怎麼做,你到時候就怎麼做好了,是不是?何必弄成這樣?”
他循循善誘的,越說靠我越近,他點燃一支粗雪茄,猛吸了一口,怪不得他的牙齒又黑又黃,本來他是不吸煙的,估計是覺得吸雪茄的都是有錢人,就跟著吸起來了。
我捂著鼻子躲遠一點,他立刻恍然大悟般地掐滅了:“抱歉抱歉,忘了你懷孕了。”
他很體貼地打開抽風機,又去開窗戶,然後又殷勤地給我斟茶:“嚐嚐看,燙不燙,孕婦是不是不能喝濃茶?那個服務員真是的,跟她說了要好茶,淡茶,你看這一茶杯的茶葉沫子。”
我等他鬧騰夠了,他又挨著我坐下來:“妃妃,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總嫌我沒錢麼,總是說我騙了你的房子你媽的錢?我要是有錢,我們也不會弄成這樣是不是?你要相信我。”他說著說著自己還動起情來,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都來不及躲:“妃妃,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布丁,你說我一個人掙這麼多錢有什麼用?你以為我不喜歡老婆孩子熱炕頭?哎,夫妻還是原裝的好,我看,我們複婚吧,一家三口,孩子都是我們親生的,多好?”
他幹脆一隻手摟著我的肩,這麼長時間不見了,他自說自話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他的嘴裏噴著雪茄的煙臭味,一張臉上放著油光,那隻摟著我的肩的手卻不老實,從肩膀後麵慢慢往我的胸口摩挲,正值夏天,我穿著圓領的連衣裙。
我抬起腳準備狠狠跺他一腳,剛好這時何歡伊推門進來,他立刻像炮彈一樣從椅子上彈射起來,衝到門口去幫她把門開大一點。
何歡伊走進來,臉上也堆著笑,我越看這兩個人越像,真像親戚,連這種假笑都一模一樣,怪不得這兩個人總在一起。
“陳妃姐姐,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你也知道北京的交通,真是讓人發愁。”
“那是那是。”連康附和著:“熱了吧,我早就讓他們準備好了酸梅湯,等我讓她們送來!”連康走到門外去了,何歡伊在我的身邊坐下來,托著腮笑嘻嘻地看著我:“陳妃姐姐,你怎麼這麼漂亮呢?我從沒見過一個孕婦還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
“找我有什麼事?”我不想跟她寒暄,開門見山。
“陳妃姐姐,好像是你找我的。”她大吃一驚的樣子:“怎麼,孕婦的忘性很大麼?你現在幾個月了?有沒有經常去做產檢?”
我握緊了拳頭,強忍住自己不往何歡伊那張精致小巧的臉蛋摑去:“你要我跟你合作什麼?我和時卉不熟,和薄牧野也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嘖嘖嘖,別說這麼難聽。”她搖著頭:“陳妃姐姐,你真不會聊天,非要把天給聊死,真沒勁。我餓了,先吃飯!連康,連康!”她喚狗一樣喚著連康,連康也果真像狗一樣跑進來,手裏還端著酸梅湯的大紮壺,立刻給她倒滿一杯,又要給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