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薄牧野說的那句話,我在他的心裏如果一直是這樣的形象,他又怎麼忍心傷害我?
有些人的內心世界太過豐富太過複雜,在我這種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人的世界裏,是無法理解的。
關經理送我到工作室所在的路口,我讓她靠邊停就行了,謝過她下了車往工作室的巷子走去。
剛過了馬路,突然從拐彎處閃出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何歡伊,一天看到她兩次,我一天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陳妃姐姐,這麼巧?”
這是我的地方,她出現在這裏還跟我說這麼巧?
“借過。”我麵無表情的。
“陳妃姐姐,你真有本事,我的人跟了時卉幾個星期也沒能接近她,你隨隨便便就上了她的車,還跟她去了星軒,那是個什麼地方?”
原來跟著時卉的車是何歡伊的,她就是一條甩不掉的癩皮狗。
我不想跟她說話,於是準備繞過她,她伸長手臂攔住我:“你去了星軒,那裏是不是時卉那個混血男模的地方?是時卉金屋藏嬌的別墅?”
她把小小的胡同口給擋的嚴嚴實實,我從包裏掏出那副偷拍墨鏡往她的手裏一拍:“還給你,我做不了雞鳴狗盜的事情!”然後我往她的身後看了眼,叫了聲:“柳京!”
她本能地回頭,趁她沒防備的時候,我她和弄堂之間的縫隙中穿過去,一路小跑跑回了小院。
我踏進院子,柳京就從咖啡屋裏頭跑出來:“妃妃,是不是你剛剛喊我?”
“你耳朵那麼好,我隻喊了一聲。”
“怎麼了?”她走過來接過我身上的包:“怎麼樣,你見到薄牧野了麼?跟他說了麼?”
我頹然地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他不在家嗎,打電話給他啊,去他律師樓找他啊,他躲著你?我來給他打電話。”柳京是個急脾氣,立刻去拿手機,我拉住她:“不是那樣的,我在薄家大門口遇到了時卉,根本沒有見到薄牧野的機會。”
“她阻攔你?”
“也許吧!”我都無法確定是不是阻攔,如果是的話,隻能說時卉做的不留痕跡。
“那現在打給他還來得及。”她從我的包裏掏出手機遞給我:“快點打給他。”
我遲疑著沒接,她奇怪地看我:“幹嘛呢,打電話啊?你這個磨嘰,急死我了,我幫你打。”
“柳京,”我接過電話:“容我想想。”我往我的辦公室走去,柳京跟在我的後麵:“還想什麼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了,要麼你就去偷拍時卉,要麼就去找薄牧野,你還有什麼辦法?”
她吵得我頭痛,我按著太陽穴:“柳京,你讓我靜靜好不,我想睡一會。”
“我真被你急死。”柳京跺著腳:“你說,你下午跟時卉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我想了想,搖搖頭:“沒去哪裏,就在車裏待了一會,她就叫人送我回來了。”
“你這個笨蛋,那她不就是明擺著不想讓你接近薄牧野麼?你要是沒有下定決心去找薄牧野,幹脆就幫何歡伊她偷拍算了,時卉也不是什麼好人,何必還幫她藏著掖著?”
“我不是幫她,她們可以沒有底線,但是我有。”
我輕輕推上門,在我的大班椅裏坐下來,空調把椅子的皮吹的涼涼的,剛好熨著我滾燙的皮膚。
我不想再思考,如果法院宣判布丁跟連康,我誓死也不會把布丁給他,要麼我就帶著布丁回合肥,我想連康不會為了搶奪布丁跟我跑到合肥去,他隻是嚇唬我而已。
晚上我的電話關機,我知道我不幫何歡伊偷拍時卉她一定會惱羞成怒,她這幾天一天到晚給我打電話,我實在厭惡她那個假惺惺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我送布丁去幼兒園,軒轅跟著我的車讓我送她去買菜,她要去菜場買新鮮的蝦給布丁包餛飩,我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就陪著她逛菜場。
沒想到沒走幾步,魚市場那邊的腥味就讓我胃裏翻騰,我捂著鼻子停下來:“軒轅,我在車裏等你,你去吧。”
“行,你小心點。”
我走回車裏等軒轅,閑來無聊打開手機隨意看著新聞,剛剛打開一個新聞APP,一個頭條就跳出來:薄家新婦名媛時卉婚內出軌混血男模,結婚剛滿五十八天。
緊接著就是超清晰的大圖片,照片中時卉和愛迪正在蔚藍的泳池中擁吻,她勾著愛迪的脖子,愛迪一隻手圈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伸進了她薄而窄小的比基尼泳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