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伊跳開來,讓出一個大空間給時卉好好罵我。
時卉轉變的太快,就像過山車一樣,剛才還在天上,一下子就掉到地上來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時卉的聲音就變得很淩厲:“陳妃,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照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麼?你知道剛才那個周引明我和小野約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薄家會少了多少支持?現在媒體上傳的沸沸揚揚,說我和小野的婚姻維持不了多久,如果我們倆家的關係不存在了,我們時家和薄家就像少了一條腿的殘疾人,無法立足!”
她說的好詳細,她完全沒必要跟我解釋的如此詳細,時卉是一個少言的人,她一般不會跟別人說這麼多,還是當著何歡伊的麵,但是這次的事情竟然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也懂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因為薄首長被秘密批捕的事情薄家已經岌岌可危了,本來指望和時家聯姻來增加勢力,卻沒想到被我一手弄砸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無心的一件事會害的人萬劫不複吧。
我歉疚地對她說:“時卉,我真的是無心的。”
“你是無心的,無心的會戴著偷拍墨鏡來找我?怪不得我趕你下車你不肯下,怪不得你在車上裝作肚子痛,我好心怕你出事沒敢在大太陽底下趕你走,把你帶到星軒,你說你要借我的洗手間,結果就是偷拍我?陳妃,虧小野還說你善良,你善良在哪裏?”她高高地揚起手。
柳京擋在我麵前:“時卉,你敢動手我要了你的命。”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時卉雖然看起來滿臉怒氣,但是我卻覺得她不會打我,因為她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明明是她不給我下車,硬把我帶到星軒,在我麵前表演限製級給我看。
我腦子轉不過來,想不通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我敢肯定時卉這些話是說給何歡伊聽的。
何歡伊的嘴角已經高高地揚起來了,她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時卉的手揚在空中,最後還是落了下來,她戴上墨鏡:“陳妃,下次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時卉拉開大門走了出去,何歡伊似意猶未盡似的:“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陳妃姐姐,她在房間裏跟你說了什麼?”
我不答話,這時董律師來了,一頭的汗珠:“我把你說的那兩條給改了。”他拿給柳京看,柳京看了一眼扔給連康:“這樣行了吧,快點簽吧!”
連康拿起來看了看,又扔在桌上:“內容不夠清晰,不能簽!”
“你是不是耍花樣?”柳京拍了桌子,連康眉毛動了動,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雪茄,假模假樣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我看明白了,連康根本沒有打算簽這個協議,他當然不想要布丁,但是他知道這是我的軟肋,他和何歡伊要拿布丁要挾我一輩子,讓我做他們做不到而我能做到的事情。
連康點燃打火機,柳京上去就打掉他的雪茄,連康惱怒地跳起來,眼看這兩個人又要打起來,我拉起柳京:“我們走吧!”
“走?不簽了?”
“不簽了。”我說。
“那不就是白忙活一場?惡人也白當了,還白白被時卉給打了一個耳光!”
“走吧!”我拉著柳京走到門口,何歡伊自動閃開一條路,卻假惺惺地說:“怎麼了?連康還沒簽麼?要不要我勸勸他?”
我閃開她,拉著著柳京走出了茶樓。
我們坐進柳京的車裏,不過走了五分鍾的路程,已經是渾身大汗,柳京一邊開空調一邊埋怨:“連康耍花樣是肯定的,但是我們堅持他還是會簽的!”
“他不會簽的,何歡伊今天帶連康來就是想看時卉對我的態度,根本沒想簽字。”
“何歡伊在玩我們?她要照片你也拍來了,卻不守信用!”
“開車吧!”我靠在椅背上,柳京發動了汽車。
她仍然在嘮嘮叨叨:“時卉竟然打你,她明知道你也是被逼的,她為什麼不打何歡伊?妃妃,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太軟弱了,你為什麼不能打回去?”
我想著時卉對我說的話,突然問柳京:“我如果不做羊了,開始做一頭狼,那其他的狼群會不會覺得奇怪?”
“什麼?”她回頭看我:“什麼意思,又是狼又是羊的?”
“時卉讓我暫時做一匹狼,混入狼群,但是在狼的眼睛裏,我永遠是羊,融入不了他們,不如就做一頭羊,一頭任他們宰割毫無還擊能力的一頭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