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滑膩膩的,連康愛出手汗,涼涼的蓋在我的手背上,我一陣惡心,我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回來,冷冷看他:“幹什麼?”
“妃妃,你看。”他的手又攀上我的耳畔,用手指頭攪著我耳邊的頭發:“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太不懂得變通了。人雖然漂亮,但是不夠聰明,總是硬邦邦的,何歡伊那個人,我們迎合她就好了,其實這個協議根本不重要,我跟你說句實話吧。”他又把椅子往我這裏拉了拉,挨的我更近了:“我也不想看你這樣,我知道布丁是你的心肝寶貝,也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我哪舍得看你們母女分離?其實。”他看看我的肚子:“要不是你肚子裏又有了一個,我開始還想跟你複婚的。”
他那個樣子真讓我反胃,我強忍住發作:“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啊,妃妃,我在心裏始終把你當作自己人的,我哪裏想幫那個小丫頭?但是我也沒辦法啊,現在我們做的那個大項目,馬上要招標了,隻要標招出去,那錢就像海水一樣啊!”他笑的後槽牙都能看得見:“那時候真能過到好日子了。”
我打斷他的憧憬:“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到底簽不簽?”
他嘻嘻哈哈地把協議折起來塞進我的包裏:“妃妃,其實你挺聰明的,不用我說的這麼清楚,協議是不可能簽的,我說明啊,可不是我為難你,原因你知道的。至於布丁麼,你放心,你踏踏實實地帶著,我保證不動一下好不好?隻要你乖乖聽何歡伊的話,把她伺候好了,我們倆人不就好了麼?”他摟著我的肩膀,在我的肩頭上摸來摸去:“你說,你都這麼大的肚子了,怎麼還沒有胖一點呢?真讓人心疼,那個薄牧野真不是東西,這麼大的肚子也把你甩了,妃妃。”
他咧開嘴笑著,這段時間學別人抽雪茄,把牙齒吸的黑黃黑黃的:“妃妃,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扔給薄牧野,他們薄家養一個孩子絕對是沒問題的,再說孩子跟著你和跟著薄牧野完全不同的命運啊,再說。”他壓低聲音:“何歡伊不是想嫁給薄牧野麼,讓她一進門就做後媽!”
“你以為薄牧野會和時卉離婚娶她?”
“那可不一定,事在人為,那個小丫頭有的是手段。”
原來,何歡伊還有這種野心,她明知道薄牧野不愛他,一定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幹什麼?
我抖開連康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既然你們不守信用,你跟何歡伊說,不要再找我做任何事情了。”
“這你就不聰明了。”他笑嘻嘻地攔住我的去路:“陳妃,我們倆就是一條輸送帶,隻要把何歡伊一路順暢地送到大律師的身邊,我們倆不就功德圓滿了麼?說了半天你還是聽不明白,布丁隻是何歡伊拿來嚇唬你的,你說我怎麼舍得讓你們母女分開?”
我要的就是連康這句話,證實了我的猜想,我點點頭:“這樣說來,你不會搶走布丁嘍?”
“哦,”他自知說漏嘴:“我的意思是說,我無心跟你搶布丁,但是何歡伊可不一定,那個丫頭瘋起來什麼都幹得出來,我們隻要伺候好她,一切事情都OK的!”
我推開他走出了門,他跟我熱情地揮手:“妃妃,慢走啊,有事情再聯係!”
我快步走進了巷子,扶著牆好半天都沒辦法喘氣,連康超過了我的想象的無恥,我為我的布丁感到難過,她竟然有這樣一個父親。
下午我去接布丁放學,晚上帶她出去吃冰激淩火鍋,布丁很喜歡,她問我:“為什麼冰激淩還可以做成火鍋呢?”
我笑著回答她:“那布丁喜不喜歡吃呢?”
“喜歡。”她喜歡用草莓蘸巧克力冰激淩吃,因為太涼,我點了一份最小的,她很快就吃完了。
“媽媽,太少了。”她意猶未盡地看著我。
確實很少,但是已經秋天了,我不敢給她多吃:“我們吃別的好不好,這裏還有其他很多好吃的東西。”
“我還想吃冰激淩火鍋。”她咬著小勺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在賣萌,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下次再吃。”
“媽媽,再吃一點點。”她求我。
我無可奈何地和她對峙著,這時店裏的經理走過來對我說:“陳女士麼?”
“是啊。”我詫異地:“怎麼了?”
“請到裏麵的包房裏用餐好麼?”
我想了想,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但是又不確定。我牽著布丁的手跟著經理來到那個房間門口,他推開門:“請進!”
我走進了房間,隻見一個瘦長的身影坐在桌子後麵,我還沒看清是誰,隻見布丁張開雙臂歡呼著奔過去:“爸爸!爸爸!”
桌子後麵的人站起來,穩穩地抱起了布丁,將她高高舉起來。
原來是薄牧野,他把布丁抱在懷裏,沒想到好幾個月過去了,布丁都沒有見過薄牧野,竟然還和他這麼親,她摟著薄牧野的脖子,在他的臉上使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