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何楊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見外麵沒人忙關好門窗,拉了窗簾過來。
他瞧了眼二人,眼裏有明顯的不高興。“滿文彬,不是說不管有人沒人,都不能產生聯係麼?!”
“你怎麼胡來,那些兄弟怎麼沒了,你不是不清楚。既然還帶著這丫頭。你是想讓誠哥發現,把我們一鍋端了麼?”
洛采森把手裏的栗子遞到桌上。“你先別怪滿文彬。是我自己跟著來的。我還欠你一個道歉。”
“這是給你帶的栗子,為上次的事兒跟你說聲對不起。”
“還有件事情說來話長,沒時間解釋。當前最重要的是把東西找出來。”
還沒說完,她便扯過何楊的衣袖,攔了他的身子仔細翻著鑰匙,來回捏了幾把都沒見著,洛采森皺眉,“怎麼沒有?!你鑰匙呢!?”
何楊翹極為疑惑地蹙了一下眉頭,扶開洛采森胳膊要拿栗子來吃,“你找什麼?你拿我鑰匙做什麼?!”
“鑰匙上有監控器,你把鑰匙放哪兒了?”洛采森有些焦急。何楊聽她這話,眼神凝重幾分正要答,便見著洛采森眼疾手快的從茶幾上拿過鑰匙扣。
她慌忙搬開,那裏卻是靜靜躺著一枚黑色的監口器。“為什麼是黑色的?!不該是白色的麼?”
一旁滿文彬覺著了不對,忙將自己扣上的監口器搬開。同樣是黑色的。他臉色不好,“原來的好像被收走了。”
一股沉悶的氣氛豁然壓下來。洛采森白著臉坐在沙發上。
是啊,今天自己的也被白九收走了不是嗎?!
幾人無聲,不想強烈的敲門聲響起。何楊麵色陡然一緊,他慌忙拎了桌上的栗子,將洛采森和滿文彬推進廁所。
“躲起來……”
“何楊~~”洛采森著急的喚了句,眼裏隱隱有了眼淚。
她知道,何楊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這敲門聲急促,定是誠哥看了監控。為這事兒找上門來了。
其他人也許不知道,可上次她因為咬他一口愧疚。想要跟他去藥店換藥。當時他果斷推了她一把,說了聲不要便匆匆走了。她覺得奇怪偷偷跟著他。
果然何楊買完藥借著空檔去了藥店後麵的石橋後麵。那個石橋,滿文彬之前說過。那是和局子裏的人碰頭的地方。
想到這些,洛采森急的直跳腳。何楊對她笑笑,他低頭,肩膀隱隱有些顫抖。
他不是不怕,可是怕又有什麼用呢?!
屋外敲門聲越來越緊。何楊再抬頭,已是視死如歸的模樣,“滿文彬,我女兒交給你了。以後你若出去,等她長大那天,讓她叫你聲爸爸吧。”
洛采森迷了眼睛。想拽住他。何楊沒說話。掙脫開來。
滿文彬點點頭,怕洛采森哭出聲來,便牢牢將她嘴捂住。這個時候,他們不能有半點馬虎。
何楊拉過廁所門,半透明的玻璃,洛采森包著眼淚隻能隱隱看見他沉默著離開。
見沒人來開,那急促的叫門聲已經變成了砸門。很快便是破門而入的聲音。幾人拱了門,帶著股衝進兒闖進來。
“誠哥,你還是來了。”何楊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他風輕雲淡的開了電視,將聲音一點點加大。
“你知道我要來?!”誠哥眉濃眉一挑,見慣風浪的他,不過片刻便恢複成往日泰然模樣。
他杵著拐杖進來。嘴裏的話並沒有隨著步子鐵蕩起伏,而是格外平靜幾分。
“何楊,你一向聰明,我也是向來欣賞你……”
“你說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跟著我呢?!跟著我就那麼難嗎?”
誠哥杵著拐杖,整個人束身站著。半仰著頭歎息,一副長輩模樣語重心長說著。
“跟著你?!”何楊譏諷笑笑。他原本坐著的身子憤然掀了桌子,起身指著誠哥吼道。
“跟著你能有什麼?!!這些日子兄弟們跟著你的還少嗎?”
想到這些日子死掉的那些兄弟,似乎直直戳到何楊痛處,“你信過我們嗎?你除了相信你自己,你有信過我們一點點嗎?!!”
見誠哥不說話。他麵色驟然變了幾變,“那些貨,從來不會告訴我們銷到哪裏?!上頭有什麼人你也從來不和兄弟們透露一個字。這就是跟著你,想走狗一樣!!”
“誠哥!!兄弟們也是要臉的!!‘”說道此處,何楊傾著身子咬牙狠狠拍了下自己臉麵。
誠哥盯著他,眯眼看著何楊半響,豁然低頭,風輕雲淡笑笑。他走了兩步,拐杖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詭異。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和警察做交易。”
“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是我不能給你的?!”
“至少他們信任我。他們不會處處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