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運氣很好,興許是山匪根本就不知道地道的存在,所以將關押他們的地方離地道的入口很近,他們才走了幾步路,就在圍牆的邊上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這裏四處都是守衛,而在中央的廣場上,還有當年打鬥留下的痕跡。厲風秦也算是一代英豪,隻可惜站錯了隊伍,最後落得個身死異鄉。地道中十分陰暗,就在他們進去後不久,外麵就傳來了吵鬧的腳步聲和呐喊聲,看來是已經發現了他們兩個逃走的事情。“怎麼辦?我害怕。”裴元元湊近了一些,死死的拽著顧故矯的胳膊,因為太過害怕而雙腿發軟。那些聲音就從四麵八方傳來,好像馬上就要到達他們身邊一樣。顧故矯緊緊的抓住了裴元元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身邊帶了帶,輕聲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就算到時候要拚個你死我活,他也會護裴元元周全。好在山匪們並沒有發現地道,他們兩個一路拚了命的逃跑,終於在天亮之前走出了地道,地道的出口竟然就在山穀外麵,也不知道當年耗費了多少人力,才修建了如此長的地道。在走出來地道的瞬間,似乎連空氣都變得自由。裴元元十分驚喜,再一低頭看見了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有些別扭地想要將手收回,卻被顧故矯緊緊地抓住。“我們兩個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你怎麼還是這樣害羞,那日後我們夫妻二人還怎麼相處?”他故意笑著逗裴元元。裴元元的臉頰更是羞紅,她連忙嗔道:“你休要胡說,還是快走吧免得他們追上來,我們離開的這幾日母後一定急壞了。”況且現在外麵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已經逃了出來,應該還在想辦法要營救他們二人,所以還是要抓緊回去報信才是。他們沒有馬車,隻能憑著兩雙腳往長安的方向走去,沒走多久裴元元就累得走不動。“算了,還是你走吧,你腳程快肯定不到半日就能回到長安,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找我。”裴元元累得氣喘籲籲,再沒有力氣走下去。顧故矯卻看了一眼四周,說:“不行,這裏離靈犀寨並不遠,他們會找到你的,我們必須一起走。”“但是我在你身邊會拖累你的,我們兩個哪怕是活下來一個都好。”裴元元說著,又用力推了他一下,讓他先離開。顧故矯忽然蹲下來,將裴元元的胳膊一把扯了過來,讓她能夠趴在自己的後背上,站起身背著她一路小跑著前行。“你相公我在軍中的時候。可是負重賽跑的魁首,你這麼輕還不如麻袋重,我背著你能跑十裏路。”顧故矯還在語氣輕鬆地打趣著。裴元元終於被他的話給逗笑了,這些天第一次展露笑顏,安心地趴在他的後背上,乖乖地聽從顧故矯的安排。約莫快要看到官道的時候,後麵突然傳來了山匪的喊叫聲,顧故矯立即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隻有十幾個人,應該是分開出來尋找他們的。他立即將裴元元從自己的背上放了下來,轉而對她說:“你乖乖的在這裏站好,我來對付他們。”隻有十幾個人,顧故矯還是有把握將他們都給解決了的。他赤手空拳地衝了過去,與那些山匪廝打在一起,裴元元則找了塊巨石躲在後麵,緊張地看著他們打鬥。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側後方有一個山匪正在偷偷的靠近,忽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抓住你了,小娘子快跟我回去吧!”那山匪張著一口黃牙,大笑著就要將她拉走。顧故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緊張的看過來,立即大喊著:“你放開她!”但是他自己已經被那十幾個山匪給纏住,根本脫不了身,雖然不至於落了下乘,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裴元元被拉走。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樹林中飛過來一隻尖銳的樹枝,正好在插中在那個拉著裴元元胳膊的山匪腦袋上,從後腦勺貫穿,那山匪轟然倒地,當即暴斃身亡。裴元元嚇得立即躲到了一邊,往樹枝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瞬間眉開眼笑,十分驚喜。“皇叔!”隻見在重重樹林當中,一個白色身影飄逸如仙,款款走了出來,手中飛出去幾根銀針,頃刻間那些還在與顧故矯纏鬥的山匪們便都中毒身亡。剩下幾個也都被顧故矯擰斷了頭顱,地上橫屍一片,解決了所有的山匪。裴元元從樹後一路小跑著出去,直奔顧瑾瑜而去,驚喜的看著他:“皇叔你怎麼在這裏,是母後讓你來救我們的嗎?”其實並不是,顧瑾瑜這趟前來主要是為了救顧安邦,誰知道歪打正著救了他們兩個。顧瑾瑜冷冷地看著他們二人道:“太子殿下為了救你們二人,一個人跑了出來,我答應了皇後出來找他,你們不是被山匪給抓走了嗎,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們找到了裏麵的地道,沿著地道出來的。”顧故矯一臉嚴肅地說道。一聽到太子竟然為了他們以身涉險,裴元元立刻就急了,“那太子現在在哪裏,可有找到他了?他才不過是個孩子,能跑到哪裏去呢?”顧瑾瑜緩緩搖了搖頭,雖說顧安邦隻是一個孩子,但是他十分聰穎,顧瑾瑜猜太子很可能已經找到了靈犀寨,早在他們所有人之前。就是不知道,現在太子是否還是安全的。“要是太子因為救我們而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有什麼臉麵去見母後。”裴元元說著聲音便帶了哭腔,她生怕會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連累了顧安邦。顧安邦不僅是她的弟弟,還是整個晉國的未來,出不得一點差錯。“你不必杞人憂天,山匪若是抓住了他,就不必再扣著你們,畢竟比起你們,太子更加能威脅到皇上。”顧瑾瑜語氣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