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離開以後,很快有個姿容絕色的女人托著青花茶壺進門。恭恭敬敬的給兩人倒了茶,而後又在自己麵前的茶杯裏倒滿。
“景升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愛和您拗著幹。”素白的手指擒住茶杯,而後雙手捧住。“舒蓉替他向您賠罪,太叔公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安曉覺得口渴,茶水遞過來的時候,她就端起來喝了。聽見對麵的女人一聲“太叔公”,偏過頭,看見兩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半分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含在嘴裏的茶水一時忘了咽下,對著陳言默的臉就噴了出去。
舒蓉臉色驚變,趕忙放了茶杯要去安撫。卻見對方淡定的掏出一張手帕,毫無波瀾的輕輕擦盡臉上的水。
舒蓉驚訝得嘴裏都能夠塞進一個雞蛋了。
“您……您居然……”居然不生氣!
一段時間沒見,舒蓉覺得這個忽然世界變得玄幻了。
脾氣臭的令人發指的陳少,居然能在被人噴了一臉茶水之後,臉上半分沒有變色。不僅沒有生氣,還淡定自如的對著那個罪魁禍首一臉寵溺。
隻見陳言默抬手揉著安曉的腦袋,臉上是無可奈何的寵溺表情。“怎麼像個孩子似的。”
安曉將嘴裏剩餘的茶水咽下去,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太叔公?!”
偏頭看了一旁的女人,她的年紀應該比陳言默還大好多歲吧?
太叔公這樣的稱呼,不應該是頭發雪白,胡須一大把,白眉白須耄耋之年的老人身上才會出現的詞嗎?從來沒有想過,陳言默還能和這個詞扯上關係。
陳言默淡淡一笑,“傻了?”
安曉傻愣愣的盯著陳言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舒蓉早就猜出了安曉的身份,見兩人這般互動,微微一笑。
“太叔公身份這麼高,我都不好開口了。這樣粉雕玉琢,嫩生生的小姑娘,我這一開口就把人叫老了。”
陳言默唇角帶笑。“叫名字就可以。”
舒蓉伸出右手。“我叫舒蓉。久仰安小姐大名!”
安曉紅了紅臉,將手放在舒蓉的掌心,微微握了握。“叫什麼安小姐,叫我安曉就可以了。”
陳言默和她這樣熟稔的樣子,再聽她給陳言默的稱呼,想必是陳家人。
古人都說出嫁從夫,在這古色古香的木樓,她也不能免俗。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當作陳家人,對他的親人自然是禮遇有加,生怕在他親戚麵前給他丟臉似的。
陳言默很滿意她這反應。愛憐的揉著她的腦袋,眼睛瞥向窗外。“天快黑了。”
舒蓉:“景升定做的燭台到了,我讓人拿來。”
舒蓉離開,很快有人端著煎好的牛排上來,按照陳言默的要求配了桃花釀。插著蠟燭的精致燭台也送了過來。點燃後,整個屋子都變得暖黃。
牛排事先已經切好,一塊塊大小均勻,厚薄得宜。中間刀割過的地方,看上卻隻像是一條條紋路,半分沒有切割的痕跡。
煎的恰到好處的牛排,旁邊點綴著色澤鮮明的蔬菜,帶著細細的紋路,湊成一整塊,靜靜的躺在青花瓷盤裏。擺放在這古色古香的圓桌上裏,旁邊配著傳統的餐具,奇異的沒有讓人覺出半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