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一眼就看穿了陳恩賜心底盤算的那點小伎倆。
小姑娘傲嬌又好麵,讓她開口跟他說怕是不可能的,跟他說留下來陪她更是不可能的。
他早就知道她說什麼喝一杯是假的,去洗手間磨磨蹭蹭洗澡想辦法是真的,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想了半天的辦法是……我要學習。
行吧,那就學吧。
窗外雷雨未停,秦孑和陳恩賜並排坐在沙發上學習。
一個小時後,早上起得太早,過了十二點困意來襲的陳恩賜,眼皮開始往下墜。
秦孑扭頭看了眼陳恩賜,見她眼睛已經快合上了,停了嘴邊的話,問:“困了?”
“不困!”生怕說困後,秦孑一句“那你早點睡”,就走人的陳恩賜,秒挺直了陷進沙發裏的身子,拚命的搖著頭,企圖讓自己精神抖擻起來:“秦老師,您繼續。”
明明困得眼睛都泛紅了,還在這裏逞能。
跟他說句她怕,就這麼難的嗎?
好像五年前在一起的那七個月裏,她也很少在他麵前示弱……
稍稍清醒了一些的陳恩賜,見秦孑不說話,歪著頭喊:“秦老師?”
秦孑回神,繼續接著剛剛的話往下說。
又半個小時後,陳恩賜腦袋又開始往下栽了。
在她栽的整個人快要磕到桌角上時,秦孑伸出手撐了下她額頭。
陳恩賜瞌睡蟲頓時跑了一半,“那個,我覺得你剛剛講得太好了,激動地點過頭了。”
秦孑被陳恩賜這借口氣的差點笑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磕頭。”
陳恩賜:“…………”
行吧,今晚我慫我閉嘴。
陳恩賜裝作沒聽到秦孑的話,指了指浴室:“秦老師,我去躺洗手間可以嗎?”
秦孑點了下頭,準了。
陳恩賜裝模作樣的上了個廁所,出來後用冷水衝了兩把臉,稍稍精神的她,看了眼時間,發現才一點半,覺得時間過的無比緩慢的她,滿臉寫著“求好好教我學習”的回到秦孑身邊,“秦老師,您繼續。”
又半個小時後,陳恩賜困得兩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她隻能用手撐著腦袋才勉勉強強的能坐住。
秦孑停了講話的聲音。
半分鍾後,陳恩賜遲鈍的發現了周圍的安靜,晃了下腦袋,望向了秦孑:“秦老師,您怎麼不繼續了?”
在她說話的過程中,秦孑留意到她的手暗搓搓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秦孑眼神淡了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你不困嗎?”
“不,學習使我快樂!”陳恩賜的手,再次狠狠地掐向了自己的大腿。
輕描淡寫的瞄著她手看了片刻,秦孑移開了視線:“但是我困了。”
“啊?”陳恩賜隻顧著讓自己不要困,卻忘記了秦孑也會困,她張了張口,過了幾秒:“我給你泡杯咖啡?”
“晚上我沒喝咖啡的習慣。”秦孑將手腕舉到陳恩賜麵前:“已經淩晨一點多鍾了,今晚到此為止吧。”
陳恩賜看了眼窗外未停的雨,下意識的說:“我剛學的入戲,還想再學,學會兒……”
秦孑沒等陳恩賜把話說完,轉頭望著她開口說:“我累了。”
陳恩賜一下子沒話說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也嚐試著蠕動了好幾次唇,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