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桑這才低聲道:“昨夜是半夏姑娘守的夜,事情奴婢並不知道。隻是,這件事情不可小看了,幸而今日太後並沒有往心裏去。”她看了一眼盛林,“這事,是否讓奴婢去查一下?”
盛林略微想了下,“倒也不必刻意的去查,反正左不過那幾個人。你比半夏心細,平日裏麵留意著點就是。”揮手讓綠桑出去了,盛林這才又看向半夏,“昨夜之事,你可有告訴他人?”
“奴婢縱然是個沒心肝的,也不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說出去。”半夏就噗通一聲跪在了盛林的麵前,“如今嬤嬤不在身邊,就剩下奴婢和主子相依為命。奴婢怎麼會不知道昨夜事情的輕重,隨口說與旁人聽?”
原來,昨夜並不是像盛林說的那樣流蘇不小心灑了茶水在她身上,而是另外出了事情。
辭別了太後和眾女一起出去,盛林臉色就更是蒼白了一些。花欣柔看著她這個樣子就不由的多問了兩句,卻引得吳渝薇冷言嘲諷。
“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竟然如同個奴才一樣巴巴的湊上去,難道就不覺得羞恥!”
花欣柔聽的她這麼一說,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盛林冷眼看著她手微微顫抖了幾下,這才逞強道:“我不過是關心杜姐姐罷了,難不成我們住在鞠月軒中許久,連著這點姐妹關心的情分也沒有嗎?”
吳渝薇看起來似是根本沒有想到花欣柔竟然敢頂撞自己一樣,頓了一下,然後才訕訕的道:“若是真有所謂的姐妹情分,昨天夜裏盛妹妹不適的時候怎麼不見與她同住的你察覺呢?”她說著上了自己的軟轎然後才先來簾子衝著張琉毓道:“難不成你也要在這裏表演一番姐妹情深給人看不成?”
張琉毓抿唇笑了下,對著盛林點了下頭這才上了轎。
隻留下盛林和花欣柔了,她看著尷尬、不安的花欣柔,低聲道:“這沒什麼,我不過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而已。你不用因為吳姐姐的言語而不安。”上前輕輕的拍了下花欣柔的手背,盛林低聲道:“好了,我們也回去了。”
直到坐在了軟轎裏麵,盛林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疲憊斜倚在一旁。她昨天晚上犯了一個大錯誤,要不是堅持沒有用綠桑給她的那份緩解的藥粉,也許她的臉色不會這麼難看。直到現在,盛林才真正的相信了杜若冉偷偷給她下了毒。
自己的命被別人掌握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而更讓盛林頭疼的是鞠月軒中還有著太後派過去的女醫侍,她不確定那個女醫侍能不能診斷出來她所中的毒。一方麵,盛林希望能夠找到徹底解毒的辦法,而不是因為這個被杜家掌控。
可是在心底最深處,盛林提醒自己。她甚至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她會中毒。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