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安逢涼和肖野,兩位病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或主動或被動地配合著李醫生的治療,肖野漸漸能夠下床活動,卻也沒主動提起過離開,與安家人相處也算漸入佳境,少了些一開始的生硬和冷淡。安逢涼戒毒初有成效,整個人的狀態好了很多,骨折的腿還需要輪椅代步,隻是推輪椅的人從周辰變成了肖野。
安家人對這樣的情況,沒表現出任何的反對或是支持,一副放養的姿態。
這一天安逢涼坐在客廳沙發,剛打開電視就看到了現場直播的一場世紀婚禮。
新郎葉笙,新娘王思惠。
“肖野,你看,他們其實還真的挺般配的。”安逢涼沉默地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側頭對著坐在一邊的肖野說道。
“嗯。”
安逢涼聽到回答,滿意地點點頭,回過頭繼續看新聞。“說起來,咱們是不是該給王思惠準備些賀禮呢?”看著電視裏笑的甜蜜的新娘,安逢涼伸手撩了撩發尾,頗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
“嗯。”一樣的內容,不一樣的語調。
“嗯?”安逢涼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最後。”肖野難得地沒看她,一心盯著電視。
......
半小時後,電視裏葉笙和王思惠身後的屏幕滾動著回憶殺,安逢涼看著照片裏笑的自然的葉笙,一時有些感慨,“他在我麵前,沒這麼輕鬆地笑過。”
剛說完,安逢涼突然發現屏幕裏的畫麵變了,是一段視頻,像是手機拍的,晃的厲害,人影雖模糊,王思惠的聲音卻很清楚地傳了過來:“XXX,估計你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在我手上,毒品的滋味不錯吧,好好享受吧。”視頻明顯被處理過,有些地方做了消音,可這......
“怎麼會有?”安逢涼吃驚地看著肖野,安少將費了些時日,都沒有拿到手的證據,被這個足不出戶的病患拿到手了,還以這樣的方式送到了公眾麵前。
“亡命之徒,也有他們的保命手段。”肖野沉吟片刻,如是說道。
安逢涼笑笑,換了個話題:“對王思惠而言,這真是份大禮了。但是,你跟王家有私怨?”這麼整人家?
“......沒有。”肖野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裏,眼神一暗,語音低沉。
安逢涼在那一刻,突然就懂了。懂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救了她卻還廢了那幾個人,懂了他明明不習慣與人相處,卻還願意一直待在安家,懂了他明明跟王家沒有交集,卻還是給了王思惠難堪,為自己樹了一個龐大的敵人,也懂了他許多未盡的話語中,更深的涵義。
“值得嗎?”她突然有些為他可惜,或許也為她自己。
“......”有些事不是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的。
“我傷好了。”
“嗯?”
“要回去了。”
“哦。”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有些沉默,肖野又坐了一會,茶色瞳孔定定地看著她,便起身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