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沒答話，不知道怎麼想的。
“不早了，去休息吧，好困。”安逢涼打了個哈欠，一麵往客房走去。
肖野跟在她身後，關了書房的燈，去了隔壁的主臥。
半小時後，主臥的門被敲響了。
“肖野，我可以進來嗎？”安逢涼的嗓音在房門外響起，肖野坐起來，盯著對麵的另一張床，難得地閃過一抹尷尬，要是知道她會來，早讓人把這張床處理了。
伸手抹了把臉，肖野走過去，打開門。
看到人，安逢涼晃了晃手上的藥膏：“後背塗不到啊，要幫忙。”
肖野打開房門，往後一步，讓出了空間，方便她進來。
“肖野，主臥放兩張床不占空間嗎？”安逢涼看到兩張並排放著的大床，呆了呆，疑惑地問道。
“......塗藥。”肖野僵了僵，接過她手裏的藥膏，在床邊坐了下來。
“哦。”安逢涼順從地走到床邊，脫了鞋，趴在床上，將睡衣褪下一些，露出一片小紅疹子，白皙的膚色襯著紅的斑點，看起來特別嚴重。
將藥膏輕輕擠到後背，
肖野感到臉上一熱，將藥膏抹勻，坐了一會，等藥膏吸收。
“好....”等全部弄好，肖野剛想讓她回房睡覺，卻發現趴著的人已經睡熟了，他甚至能聽到她輕微的鼾聲。
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走到洗手間又衝了個冷水澡，看著鏡子裏雙眼通紅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那時候病著，也顧不上這樣的生理現象，可如今跟她待在一個屋簷下，同一個房間裏，這麼近的距離，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自製力越來越差了。
也不知道她是太信任他了，還是什麼樣的原因，她在他麵前完全不設防的行為，有時候對他而言，還真是不小的折磨，換上睡衣，去廚房冰箱拿了瓶冰水一口氣灌了下去，又在客廳沙發坐了會，調整了一下，才往房間走去。
回到臥室，輕輕帶上門，將床上的小毯子搭在安逢涼身上，走到另一張床上躺下，關了燈，隔著夜色，靜靜地看著她。
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夠如此正大光明地看著她，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走，也不敢隨意揣測她今天這與他當初離開安家時完全不同的態度是什麼意思，她更願意親近他了，與當初在安家的禮貌疏遠不同，他能感受到。
今天她見葉笙也不一樣了，這幾年他在暗處看，她對他都是柔和又溫暖的，可今天她卻顯得咄咄逼人了點。她從來沒對別人這樣過。
肖野無聲地歎了口氣，因為他明白，到此時為止，葉笙於安逢涼終究是不同的。
閉上眼，寂靜的空氣中傳來微不可聞的鼾聲。
肖野躺平了身子，麵對著天花板，偶爾有汽車的燈光閃過，想了想，又起身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了。
重新躺回床上，肖野想：可那又怎樣，葉笙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可他有。
他總能護著她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