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至親至愛,王思惠雖不是王夫人親生,可王思琪對她,終沒有虧待過半分。
可王思琪最終還是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思惠,卻並沒有感到欣喜和解脫,她覺得壓抑,以及一點說不上來的遺憾。
王思琪遺體告別儀式她去了,被鮮花裝飾著的,是一具殘破不堪,難見真容的冰冷屍體了。
可她分明看到王思琪站在鮮花旁對著她微笑,一如往昔。
“妹妹...”
“啊!別過來!”王思惠尖叫著從睡夢中醒來,胡亂揮著手,掙紮著坐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躺了回去,呆呆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
葉笙聽到尖叫聲,從書房過來,站在床頭看她。
“醒了就說吧,什麼事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思惠小姐嚇成這樣?難不成真是你那個好姐姐?”葉笙嗤笑道,三四年過去了,現在才來懺悔,給誰看?
“昨天晚上有人把我綁到王思琪墓地去了,讓我對著我的好姐姐跪了一夜,你說,是你你怕嗎?”王思惠側頭看了眼葉笙,盯著他,語氣平靜詭異。
不知是心情大起大落後的緩和,還是對於過往和未知的恐懼......
“有人綁你去墓地?“葉笙在床上坐下,給她順了下淩亂的頭發,“誰綁的你?”
“不知道,被蒙了頭了。”王思惠幹巴巴地回道,心神仿佛還留在了昨天晚上那個漆黑,陰森的墓地。
“那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在書房有事兒叫我。”葉笙聲音溫柔地安撫著她,態度與先前截然不同。
“好...“
......
“找人去查,夫人昨天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葉笙回到書房對著站在一邊的管家說道。
“是。”
葉笙等人走後,重新在辦公桌前坐下,想著那個死於非命的女人。
王思琪這個人,與他素昧平生,卻與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都關係匪淺,一個朋友,一個姐妹,兩邊都沾了邊,可偏偏,她看不起他。
他曾親耳王思琪對安逢涼說他配不上她,配不上安家,不管是玩笑,還是善意的提醒,這句話都讓葉笙如鯁在喉,拿不出來,咽不下去。
王思惠找上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個很好的時機,不用自己動手就能解決一個潛在的敵人,何樂而不為呢?
葉笙扯著嘴角,這些年過去,就算知道王思惠死的蹊蹺,沒有證據,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那個司機的家人,這三四年裏可全都死光了,不管是自然的,還是非自然的,總歸是一個不剩了。
能把王思惠綁過去,還不傷她分毫地放她回來,這事兒除了王品原,葉笙不作他想,可他已經死了一個女兒了,就算現在知道了,他還能大義滅親,讓王家從此絕後不成?
王品原固然是個成功的精明商人,可他算不上是個好父親,養出的女兒都能成仇,不死不休,看來真是人老了,心就善了。
如今王家又跟葉家是姻親關係,葉笙並不擔心他翻出什麼大浪來。
可為什麼這些事都剛好發現了他剛回葉家的這個時期呢?
葉笙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檀香木的桌麵,精致的眉眼上挑,玩味地笑了,有人想跟他玩,他自然得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