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江小姐,殺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尖刀刺破皮膚,噗呲一聲,然後就有溫熱的血順在刀尖流出來,溫暖的,腥鹹的,再順著刀柄往下滴,像極了沒擰緊的水龍頭,滴答滴答,再然後血就開始慢慢凝固了,由鮮紅變成暗紅,越來越深,越來越多。”呂醫生放緩了說話的速度,一字一頓地,貼著她的耳邊。
“哦,忘了,還有最主要的,就是被刺的那個人,可能一開始沒有防備,這猛地被刺,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然後疼痛才開始出現,看看地,對麵的人表情越來越痛苦,她還能說話,嘴巴張張合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是你卻看懂了。”
“她跟你說:求求你,別殺我,放了我吧!這種感覺是不是特別的好?但你沒有理會她,因為你發現,她求饒的那一刻,那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你感覺你的血液都在沸騰,能掌握一個人生死的那種感覺,真好!”
江惠的表情變了,由一開始的驚慌,變成了悠遠而空洞的意味深長,伴著白熾燈的亮光,甚至還帶著些回味。
是啊,誰能想得到,她第一次拿起水果刀捅向一個人的時候,感到的不是驚慌,不是恐懼,而是興奮呢?
從那開始,她就知道,她與旁人不同,她小心翼翼地掩飾著這種不同,跟著王思琪後麵,做一個聽話的小妹妹。
呂醫生沒有繼續說下去,直起身,盯著她良久,“江惠,你的人生到此結束了。”
呂樂知道他全部都說對了,抬頭看著頭頂的水泥梁柱,逼著眼淚往回淌,從知道她已經離開到今天,三百八十九天,也才一年多時間,怎麼就感覺那麼長呢?
一轉身就是一輩子,真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呂醫生這話說的,什麼才算是真的結束呢?在這裏過一輩子,遭受謾罵,心愛的人離你而去?“江惠勾著嘴角,嘲諷地看著他,”我姐姐她,死了蠻久的了,現在才來扮個深情款款的模樣,你以為抓了我的把柄,判了我的罪,你就真的被救贖了?別做夢了。”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江惠拉長尾音,這些所謂的正常人,更加虛偽的可怕,披著人皮盡做些惡心的事。
“呂醫生,人都是假裝傷悲,然後自我救贖,因為,那些人啊,誰真的關心呢?是不是?”江惠側著頭看他,用一種很可憐他的眼神。
呂樂作為一個資深的神經病學的醫生,換個角度走進他們,其實很容易理解他們這種偏執,說到底,許多孩子最開始的不幸,都來自於原生家庭。
可江惠真的要幸運許多。
“江小姐,被你殺害的那些人,也是都沒有人關心的嗎?”
“王...王思琪,她有疼她的父母,好的朋友,劉世榮,劉蘭,是感情很好的父女,劉世榮之所以願意幫你,你以為隻是因為你控製了他的女兒嗎?”
“實際上是劉蘭得了癌症,他急需你給的那筆錢去給他女兒治病。”
“你的母親劉靜茹,江小姐,你為什麼殺了她呢?因為她一直伸手問你要錢,對你糾纏不清,可你錯了,你給她的那那些錢,都在這裏。”
呂樂將一個泛黃的日記本放在她手裏,自從接手了這個案子,他把所有受害人的背景都調查了一遍,這個筆記本是民警在案發現場床鋪的枕頭底下發現的。
沒被當成什麼有力的物證,因為筆記本裏全是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