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餘蕭岑幾乎就是靠著這樣的一份愛支撐著失去奶奶的絕望,靠這份愛支撐與餘蔓較量,靠這份愛留在路斯銘身邊,靠這份愛支撐著失去孩子的心碎。
她靠這份愛,一點點摸爬滾打成為現在刀槍不入的金牌律師。
如今,她卻要徹底失去這份愛了。
若說她不傷心難過,又怎麼可能?
霍驍輕輕撫上女人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顫抖,心疼不已。
“蕭岑,想哭就哭吧,這裏沒有外人了。”
緘默了幾秒,女人的淚水像是開了閘一般,再也抑製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哭吧,把你這些年的委屈,心酸,失望,絕望都哭出來等踏出這道門,你跟路斯銘,就真的再沒半點關係了。”
霍驍攬緊哭得泣不成聲的女人,拳頭一點點握緊。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很少見來結婚的新人哭成這個樣子,尷尬的僵在一邊,安慰也不是,勸導也不是。
好在餘蕭岑哭了一會兒,就漸漸恢複了理智。
她低頭擦幹臉上的淚痕,再抬頭時,又已經是那個風光無限的金牌女律師。
“霍驍,我們走吧。”
路斯銘一路驅車回家,開門進屋,不等保姆接過他脫下的西裝,便率先開口道:“今天放你一天假,去休息吧。”
說罷,便徑自大步上了二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過了一會兒,路斯銘穿著睡袍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保姆已經離開。他打開酒櫃,隨手拿了瓶白蘭地,便折回了房間。
偌大的臥室,空蕩蕩的,再也看不到那個女人的影子。
路斯銘心煩意亂的給自己倒酒,端起酒杯便一口飲下,液體順著喉嚨一路滑下,火辣辣的,卻難以蓋住他胸口的抽痛。
接下來的時間裏,路斯銘一杯杯不要命的喝了起來,他再也找不到辦法緩解這種難受的感覺,隻能寄希望於酒精。
不知喝了多少,白蘭地的後勁完全上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大腦漸漸變得不清晰。
恍然間,眼前忽然浮現那天在法院門口,餘蕭岑難以克製自己的模樣。
那是他見過那個女人為數不多的喪失理智的模樣。
“路斯銘!她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那麼濃烈真實,就像心碎了一般,怎麼可能是裝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說什麼我都同意,但是我現在必須要複婚,我不會讓餘蔓跟你結婚!”
路斯銘的胸口抽痛的厲害,一陣陣的窒息排山倒海般襲來,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
餘蕭岑
他好像說——可我就是愛餘蔓!我就是要和她結婚!
記憶湧上心頭,路斯銘眉頭狠狠一皺,他想起了當時餘蕭岑眼底的受傷。
“餘蕭岑”
難道從始至終,我都隻是你和餘蔓較量的籌碼?隻是你費盡心機想贏餘蔓的賭注?!隻是你不惜用繼承權從餘蔓手裏搶來的東西?!
餘蕭岑聲嘶力竭的模樣還曆曆在目,路斯銘眼睛有些疼,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你明明在乎這段感情,明明也在乎這段婚姻你那麼傷心絕望,難道都是假的”
路斯銘直接拿起酒瓶,大口的喝了起來,渾身都開始顫抖。
從頭到尾,不是因為他路斯銘,隻是因為餘蔓。
這種心如刀絞的感覺,是以往任何一次都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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