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皇帝身後的,一幫子奴才們,簡直看的瞠目結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打擾,他們從來沒見過皇帝有這份雅興,這還是第一次。
就在如意差點把花園裏的花全都給皇帝介紹完了以後,皇帝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
他們已經在這站了很久了,而如意的嗓子都有了絲淡淡的嘶啞。
“朕倒是忘了,你說了這麼久你一定口渴了,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坐下休息一會,喝杯茶吧。”
皇帝邀約,如意當然不敢不聽,微微一福身,“是。”
亭子裏,如意和皇帝一人捧著一杯香茗,正在品著,伺候的人已經被屏退在不遠處。
皇帝不說話,如意也靜靜陪著,卻不由得在心中浮現出一句話,敵不動,我不動。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怎麼想到這句話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皇帝見如意忽然發笑,不禁問道,“怎麼忽然笑了?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也讓朕聽聽。”
如意趕緊搖頭,嘴角還留有淡淡的笑意,“沒事,隻是想到皇帝不應該都是萬日理萬機的嗎?你怎麼還有空出來散步?”
蒼煜宸晃了晃杯中的茶,“日理萬機也要給自己留有空閑的時間啊,畢竟朕是人,不是神,是人總要休息的。”
想不到,這蒼煜宸倒是比齊召堯想得開,與齊召堯那拚命三郎的架勢比起來,他看著倒是輕鬆很多。
想到齊召堯,如意沉默了下來,靜靜低頭喝茶。
“你就不想問問齊召堯的事情麼?”皇帝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如意一怔,側頭看著他。
半晌才說,“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嗎?”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她有自知之明。
蒼煜宸沉默了一會,忽然笑了笑,“你倒是看的通透,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你知道天為何最近沒有進宮看你嗎?”
如意看著他,搖搖頭,蒼煜天自從那次過後,就沒進宮來了!
她本來還以為,那廝良心發現,不來摧殘她了,難道,這裏麵還有其他的內情?
“近日來,蒼狼國與大昭國邊境之處的彭城,懷德,嚴州三處,頻頻受匪徒滋擾,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當地百姓恐慌,有些百姓已流離失所,有家不得歸,所以,朕派天去鎮壓悍匪了。”
張蒼煜宸淡淡的說,整張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國家發生動*亂一樣。
如意還是不太明白,他的邊境受悍匪滋擾,他派自己弟弟帶兵鎮壓,關齊召堯什麼事?
見如意一臉迷糊,蒼煜宸不禁搖頭一笑,“在你心中,是否認為齊召堯現在已受朕脅迫,在皇宮中被軟禁,日子過得艱難無比。”
如意抬眼看他,“難道不是嗎?”
蒼煜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朕曾想過,你對朝政之事知之甚少!”
“卻沒想過,你曾經也是帝王的妃子,居然對枕邊人的事,半分也不了解,更不了解你大昭國君,是個怎麼樣的人。”
如意看著他的表情,勉強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分析了一下,漸漸有點不可思議的看向蒼煜宸,“你的意思是說,這場暴亂是齊召堯挑起來的?”
她馬上搖頭,“不會的!他人都在皇宮中,現在我們被軟禁都快一個月了,他哪能分得出身去製造一場暴亂啊。”
如意還是不相信,這場暴亂是齊召堯策劃的。
“人不在宮中,可以讓別人去做。”
他和齊召堯同為帝王,兩人旗鼓相當,謀略也不相上下,在他們曾是皇子的時候,就較量過不下數次。
對於這個對手,他自然是了解的,如果這麼輕易被他製住,那他就不是齊召堯了。
看著他那張篤定的臉,如意忽然發現,帝王之間的權謀戰術,有很多事情,是她根本就無法了解和想象的,如果依他所言,齊召堯真的像她想象的那麼被動嗎?
可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向外麵聯絡,為什麼一個月以來,兩人沒見過麵,他卻不主動聯係自己呢?
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和不明白,讓如意心裏亂成一團,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好。
她勉強壓下心煩意亂,“皇上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無論是暴亂的事,還是其他的事,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如意這話說的沒錯,她感覺自己現在除了是一個棋子,tmd什麼事情都改變不了。
還所有的錯都往她身上推,她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那個倒黴蛋。
蒼煜宸忽然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不愧是兄弟倆,這笑容與蒼煜天臉上時常掛上的那抹的,簡直一模一樣,都那麼看起來,想讓人一巴掌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