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灰衣道人被人傷了手,本來就陰翳的臉上猙獰之色愈重,眼中厲光一閃,周身靈光閃動間,已經駕起遁光,化作一道灰蒙蒙的光芒直奔山腰之處射去。
韓秋看著眼前的變故心頭一凜,愈發不敢輕舉妄動,下意識地往石頭後麵縮了縮身子。這可是元嬰後期的修士啊,哪個也不好惹。自己在隱仙山下遇到煉魔宗那個勞什子“無膽仙君”時,一道劍氣就曾將他們法器擊碎;而在白府後花園比劍時,白師兄也曾輕輕一劍就將自己座下這幾名侍女的法器毀去。算算他們這些煉魔宗的內門弟子不過是些築基的修士,而自己和古風遇到金丹修士南宮輕寒時便已經是勉強支撐。眼下這兩個元嬰後期修士外加一個元神出竅的災獸旱蜚在眼前拚鬥,自己還是小心點,一不小心遭了池魚之殃可就劃不來了。
且不說韓秋心裏正在反複對比多方實力,暗暗打小算盤,山頂上的灰衣道人已經駕著遁光來到山腰戰團,眼神厲光頻閃,似乎是在考慮先殺了黑衣修士還是先抓了旱蜚。
那頭旱蜚碩大的眼睛中又驚又怒,滿含敵意地看著眼前二人,似乎也是有所忌憚,一時之間倒是再未攻擊二人,隻是暗自戒備,白首上兩隻怪異的尖角黃光閃爍,似乎在醞釀什麼東西。
黑衣修士掃了剛剛到來的灰衣道人一眼,冷笑一聲道:“我倒是誰,原來是隱華宗木道人,你這老雜毛倒是好算計,藏身一旁窺伺,等本座與這畜生兩敗俱傷之時好伺機坐享漁人之利,好算盤啊,嘿嘿,本座那一刀滋味如何?”
灰衣道人也是冷笑道:“劉老怪,黑神宗似乎和煉魔宗乃是盟友吧,你難道不知這旱蜚乃是煉魔宗之物?嘿嘿,肆無忌憚地搶奪盟友煉魔宗護法靈獸,若是讓煉魔宗人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被木道人稱作劉老怪的黑衣修士絲毫不為所動,淡淡道:“自煉魔宗那位大修士隕落,這旱蜚早已是無主之物,既然是無主之物,你隱華宗拿得,我黑神宗便拿不得嗎?”
木道人嘿嘿冷笑道:“好一個無主之物,既然你劉老怪都說這是無主之物了,那今日咱們便各憑手段,能者居之!劉老怪想必不會反對吧?”
劉老怪森然一笑道:“木老道此言甚合我意,不如咱們就先合力擒下這頭旱蜚,然後再進行賭鬥,勝者得此災獸旱蜚!”
木道人哈哈大笑道:“劉老怪果然快人快語,甚合我意,若不是你我宗門敵對,道爺都想和你做個朋友了。”
“木老道,廢話少說,攝靈網和鎖獸環壓製不了旱蜚多長時間,它白首下脖頸處黃白相交之處乃是旱蜚薄弱之處,本座以飛刃攻擊此處牽製旱蜚,你從旁以你隱華宗連天手將其壓住,攝靈網鎖獸環便會自行將旱蜚縛住,定能擒住此獠。”
木道人嘿嘿一笑道:“如此甚好!”說著先是單手向空中一指,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印憑空出現,滴溜溜一轉便已化作十丈方圓大小,正是隱華宗的四方印,四方印雖是隱華宗製式法器,但木道人所用的四方印明顯高了一個層次不止,再加上他本身便有元嬰後期修為,四方印威力與當日韓秋所見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