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酒不多,青湖並未給向穀一和範鬆兩人斟酒,隻是用韓秋的玉杯,每人倒了一小杯:“韓兄,先且品嚐一下,看看青某所選的美酒可還合韓兄口味。”
韓秋將自己眼前的酒杯推到了向穀一麵前,笑道:“此處有上代長老,你我焉能逾越了?便將這第一杯酒先敬向長老!”
向長老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猶豫地看著眼前的酒杯,青湖笑道:“韓兄說的是,是青某失禮了。向長老,美酒當前,還請先飲一杯,以表晚輩心意。”
向長老眼睛微縮,眼神中隱現懼意,看了看韓秋,又看了看青湖,說道:“本座酒量甚淺,這美酒雖好,一杯下去,怕是會立時醉倒。本座若是醉倒,這身後之事還望少宗主多多照拂!”
青湖滿麵春風,說話不疾不徐,溫和地笑道:“向長老放心,你若當真醉倒,這身後之事便由弟子一力承擔,讓向長老喝的放心,醉的更是放心,定然不會讓向長老有什麼後顧之憂,”
向穀一突然豪情升起,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座便嚐嚐這‘醉仙舞’,便是大醉一場又如何?”說著端起玉杯,一飲而盡。
“好酒!”向穀一將酒杯往玉桌上一方,大聲讚道:“好酒啊,果然不愧是醉仙舞,滿口醇香,後力綿長,回味無窮,一口飲下,當即便讓人四肢舒泰,飄飄若仙,絕世佳品啊。”
青湖則將自己眼前那一杯推到了範鬆麵前,笑道:“範師弟,既然向長老飲了一杯,你也來一杯吧,免得韓兄說青某做事失了禮數。”
範鬆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淡淡說道:“少宗主,範某不勝酒力,不能飲酒。”
“範師弟,你這就不對了,向長老也是不勝酒力,但是現在豈不是將酒喝了?難道你這架子比向長老還大上一籌,非得讓師兄我雙手相敬才肯喝麼?”青湖臉上笑容不變,擺出了一副開著玩笑勸酒的樣子。但是卻能看得出他甚是堅決,若範鬆不喝,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範鬆淡然自若,說話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少宗主,範某修為淺薄,年輕識淺,自然無法同向長老相提並論,不過說到喝酒麼,範某倒是想問一句,範某喝酒以前,是不是也要如向長老一般,交代一些身後事呢?”
“範鬆!”向長老勃然變色,厲聲呼喝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少宗主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不喝便罷了,滿嘴胡言亂語什麼?”
“胡言亂語?”範鬆似笑非笑地看著向長老,眼神中些許憐憫之意溢出,“向長老,你捫心自問,這酒你真想喝麼,可是你心甘情願喝的?”
“自然是本座心甘情願喝的……”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愣了一下,發現被範鬆給坑了。
然後韓秋大有深意的眼神就掃了過去,心甘情願喝的?喝前先交代“身後”事?開始的時候,向穀一說那幾句話,韓秋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他怕喝醉了,現在看來,這裏邊還有點問題啊。怪不得範鬆從進門開始就頻頻使眼色,韓秋知道這裏有問題,卻不知道範鬆要表示什麼意思,範鬆擠眼多了,韓秋都以為他是眼睛有毛病了,原來毛病在這酒裏?這回韓秋開始佩服青湖了,這可是在青源劍宗啊,在人家的地盤上,竟然敢大模大樣地對付青源劍宗弟子,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