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這才稍稍放心,抬頭看著那個小人,抱拳道:“晚輩朋友元神受創,若非前輩法體睜開神靈之眼,否則根本無法救治。晚輩情急之下褻瀆了前輩法體,實在是不該,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前輩既然是上界神仙,身具無量功德,自應身懷一顆慈悲之心,想必不會看到晚輩朋友身隕而視若不見吧!”
小人冷笑道:“褻瀆本座法體不但不知道請罪,竟然還振振有詞,巧言詭辯,足見你這人油滑不誠,心地不良,實為奸邪之徒,像你這般人物本座見了也隻能是誅邪斬惡,降妖除魔,哪還會救你們?還不跪下領死?”
韓秋被他罵的一愣,接著臉色便冷了下來,淡淡說道:“既然前輩不同意,晚輩也是無法,但前輩法體在下界,此時也由不得前輩不同意了。這裏又不是仙界,晚輩又不是前輩手下嘍囉,豈會輕易聽前輩呼喝?再者說了,前輩若是本尊降臨下界,晚輩還會忌憚一二,眼下不過是一絲神念到此,也衝人指手畫腳,前輩不覺得有點過於托大了麼?”
那個寸許高的小人頓時大怒,用手一指,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奔韓秋射去。韓秋冷冷一笑,竟然挺了挺胸脯,反而將雙手背負到了身後,對那道激射而來的白光視若不見!這可是輪回洞天,是韓秋的地盤,他能怕了對方一縷隔界神念?
這一下子那小人更怒,殺意也越發的濃鬱起來,隻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就見那道白光射到韓秋麵前幾寸之處便突然定住,再也無法前進哪怕是一根頭發絲的距離,就這麼詭異地定在了空中,接著便寸寸碎裂,如同一個有形有質的長劍碎裂般,碎片崩落,接著便消散在空中。
“這,這,你,你……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能定住本座化虛神光?”小人此時驚怒交加,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
韓秋淡淡笑道:“化虛神光麼?聽說是仙界的術法,本公子也見過幾次,若是由月靈仙君那樣的人物施展出來,本公子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就算是你本尊施展,本公子也會忌憚一二,但是在你隔了一界的這一縷神念手中施展出來,嘿嘿,也就是個好看的雜耍罷了!今日本公子興致不錯,要不,你就再給本公子來點兒熱鬧的雜耍助助興如何?”
“放肆,莫要以為有點鬼門道便可囂張跋扈,仙人手段豈能是你一介螻蟻所能知曉?”那小人惱羞成怒,他乃是上界的神仙,受四極藏神殿供奉,享受人間煙火,眼前之人都是恭恭敬敬,打躬作揖外帶三跪九叩,何曾被人冷嘲熱諷這般羞辱過?惱羞成怒之下,將手一指,一道清亮的劍光射出,可能也怕出手無功,這次竟然是射向了費青萍。
韓秋臉色一寒,屈指一彈,一道無形氣勁同那道劍光剛好撞上,同時湮滅,一股森冷的殺意頓時在整個石殿彌漫,一些的玉桌玉凳被四散的劍意擊中,“噗噗”聲響中,被打出了一個個的窟窿,看得出這一道劍光當真是厲害異常,若不是在輪回洞天之內,韓秋還真不一定能輕易接下!韓秋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那些劍孔,麵如寒霜,心頭惱怒,冷笑道:“看來你還真是不知死活,本公子敬你是上界神仙,修界前輩,這才給你兩分麵子,誰知你給臉不要臉,那本公子就將你這一縷神念禁錮了,封入玉瓶之內,等上得仙界時,逢人便拿出來把玩炫耀,看你這張老臉還往哪裏放!”
說著,韓秋便作勢要掐訣念咒,施法將那一縷隔界神念禁錮了!
那個小人不過是昔年殘存在遺蛻體內的一縷神念,同上界神仙跨界而來的神念遙相呼應,一無法寶,二無靈力可供他施法,裝模作樣放出點仙人威壓嚇唬人還可以,但若是真動手時,便會漏了餡兒。此時見先前兩次出手均是無功而返,絲毫奈何不得韓秋,而且韓秋還要將他這一縷神念封印了,然後拿到上界去遊街,頓時嚇得尖叫一聲,一閃便躲入了神靈眉心天目之中,那天目也適時閉上,一閃便消失不見。
“公子,小心!”郭曉月突然出聲提醒,韓秋一愣,還以為是那個神靈的神念要使展什麼厲害手段,扭頭看時,卻是那條千煞遊魂絲被郭曉月逼了出來。就見在神靈之眼兩道金光注視之下,一道不知比頭發絲細了多少倍黑幽幽絲影從費青萍眉心射出,因為離韓秋近些,竟然作勢要射向韓秋。這東西能避過神念探查,傷人於無形,端的厲害非常,歹毒無比。
韓秋冷笑一聲,在他雙目血芒頻閃之下,此物根本無所遁形!也不避諱,右手一伸便將那條千煞遊魂絲拿住,兩指一捏將其化作虛無,冷冷道:“這等歹毒之物,卻是不能再留於世上害人,省得再有他人受此物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