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眼睜睜地看著韓秋離去,到底是沒有上去死纏爛打,畢竟青源劍宗一百零八人全部蓄勢待發,她若是上前尋仇,定然惹得仙雲峰與青源劍宗決裂,到時候可就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青源劍宗的弟子都出了大殿,各宗弟子也都漸漸離去,大殿之中僅剩了青湖雲落兩人。
青湖上下打量了一下雲落,見雲落甚是美貌,甚至不輸費青萍多少,而且這個雲落還是先天火係劍靈之體,資質比起費青萍來也不差,自己先前怎麼就一門心思地用在了費青萍身上?所謂天下何處無芳草,難道這一株就差了麼?
“雲落師妹,小兄飛雲劍宗青湖有禮了。”青湖向雲落拱手行禮,話語溫和,彬彬有禮,讓雲落感覺如沐春風。
“青湖師兄,你也與那個敗類韓秋有舊怨?”雲落還禮,輕啟櫻唇,問青湖。
青湖臉上和煦的春風似乎被一掃而空,變作了滿臉的落寞之色,歎口氣道:“何止是有舊怨,血仇之深,恐怕還不次於雲落師妹。”
雲落驚道:“青湖師兄,韓秋殺了我父雲鴻,這可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小妹我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將其碎屍萬段才能告慰先父在天之靈,不知青湖師兄與韓秋有何仇怨。”
“我那叔父青引,被韓秋勾結藏神殿中人給設計陷害,身死道消,灰飛煙滅,同時慘死的還有我飛雲劍宗上百名元嬰修士,都被那賊人韓秋給害死了,若不是青引叔父臨死前施展了禁法,將我送出,小兄現在也棄屍荒野,屍骨早寒,同樣死在那奸人韓秋之手。”青湖說到此處,臉上浮上一層悲戚之色,聲音似乎都有些哽咽,道:“雲落師妹,你說小兄同這敗類韓秋是不是有深仇大恨?”
雲落愣了愣,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你說韓秋同四極藏神殿勾結在了一起?這怎麼可能?前陣子四極藏神殿可是大舉進攻青源劍宗來著,兩宗已經是死敵了,韓秋如何能同藏神殿中人走到一處?”
青湖冷笑道:“雲落師妹,你天性善良,心地單純,便以為天下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卻不知天下間總有一些惡人存在,例如這個韓秋便是其中之一。在養劍山前發生的一幕想必你也看到了,韓秋同四極藏神殿的長老公然說說笑笑,據說還曾去四極藏神殿借過東西。你想,四極藏神殿那是何等所在?若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他們能將殿中寶物借給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還不是因為韓秋將我飛雲劍宗的一百多修士賣給了他們?還不是因為這個敗類葬送了青引叔父的性命?”
雲落氣得渾身發抖,小臉發白,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妹隻以為韓秋不過就是害死了我父親,釀成了千雲城慘案,沒想到竟然勾結藏神殿,暗害青引宗主,葬送了飛雲劍宗一百多修士,真是卑鄙無恥,莫此為甚,如此敗類,不將其除去,定然是我四極皇州之禍!”
青湖也憤慨地說道:“不錯,雲鴻宗主高風亮節,豪邁大義,美名傳遍了四極皇州,這樣的蓋世人物小兄也萬分佩服,沒想到卻被韓秋這敗類給害死了,真是令人扼腕長歎!連這樣的人物都會被他害死,還有誰是他不敢害的?”
雲落一聽到青湖提到雲鴻,眼圈又紅了,瑩瑩的淚珠在眼眶裏轉了轉,終於滴落下來。青湖上前,滿麵溫柔之色,雙眼之中滿是疼惜,幫雲落輕輕擦去滴落到臉頰上的淚珠,柔聲說道:“雲落師妹,小兄知道你小小年紀便身負血海深仇,受了太多的罪,吃了太多的苦,心裏頭也有莫大的委屈,小兄發誓,定然與你一起將韓秋那賊子亂刃分屍,為雲鴻宗主和我叔父青引報仇!就算是身死道消,也絕不退縮半步!”
聽到青湖這樣一說,雲落心中頓時一陣莫大的感動,抬頭看時,見青湖雙目之中滿是溫柔,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這樣的目光,這樣的關心之意,她從來未在那個男人臉上看到過。不知怎的,就在這一刻,眼前的青湖突然便將那個人的身影完全遮住,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變得高大光輝起來,甚至變成了與她心神相連的支住。
感動之情愈甚,雲落控製不住自己,一頭便撲入了青湖懷中,放聲大哭。這麼長時間來,青湖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心中的包袱,對她表示關心,並全力說支持她的人。她在宗門之內,宗主月靈仙子不同意她報仇,說韓秋不是她的殺父仇人;她出宗得到了銅爐仙劍,滿心以為能憑借銅爐仙劍為父報仇,誰知卻眼睜睜地看到那個男人同費青萍卿卿我我,打情罵俏,那個費青萍甚至還借助白龍仙劍斬斷了她的銅爐仙劍,讓她報仇的希望幾乎瞬間斷絕!那時候,她差點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