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銀狼衛說道:“張頭領,你就去吧,今日的情形你也看見了,若是你不答應,怕這位韓公子立時就要對郎公子下殺手,咱們這些人也一個也活不了。方才郎公子說的對啊,我們在郎家也還有妻兒老小,他們也都倚門而立,盼望我們回去呢。張頭領啊,你就是不看我們日常出生入死結下的生死情誼,難道也不考慮我們家裏的老小了麼?”
他說完後,旁的銀狼衛都不吭聲了,臉上都帶出了一份漠然,顯然對韓秋提出的這個條件,他們都很樂意!畢竟犧牲一人而保全剩餘的一大群人,孰優孰劣,這筆賬誰都會算,而且最讓他們心安理得的是,張紫此去並不是什麼慷慨赴死,為此搭上性命,而是跟隨別人當差去了。反正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又能救下現場的郎公子和這麼一大群的銀狼衛,何樂而不為呢?
張紫點了點頭,自嘲地說道:“老夫也有些自作多情了,以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麼也能看出幾分情麵,誰知人情竟然一冷如斯,罷了,既然如此,那老夫便追隨這位韓公子,自此鞍前馬後,隨侍左右,與仙飛域郎家,再無半點瓜葛!”
說著,張紫將長刀背到身後,緊走幾步來到韓秋麵前,雙手抱拳,推金山倒玉柱,單膝跪下,道:“屬下張紫見過公子!”
韓秋點了點頭,道:“起來吧,日後做事盡點心,韓某絕虧待不了你!”
“謝公子!請公子放心,屬下既然追隨了公子,定然盡忠職守,鞍前馬後隨侍左右,公子但有所命,屬下無有不從!”張紫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立在了韓秋身後。
誰知那邊藏身於銀狼衛身後的郎逸卻突然開口說道:“張頭領,你放心地跟追韓公子就是,你在郎家的家眷,我郎家定然會好生替你照看!”
這一句話就有些別的意味了,韓秋突然笑道:“郎逸?嘿嘿,韓某剛才說放過你了,但可沒說放完了之後永遠不再殺你了是不是?”
郎逸滿臉的陰翳突然變作了驚恐,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脖子,韓秋接著又說道:“就算韓某饒過你性命,若是韓某一時手癢,將你四肢斬下,傳宗接代的物什也切了,隻給你留個肉球抬回家去,這樣不算爽約吧?”
這話顯然威懾力十足,郎逸臉色越發的難看,畏畏縮縮地躲在銀狼衛後,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向韓秋這邊掃一個。
張紫已經冷笑道:“郎逸,謝謝你的好意,老夫家中的家眷,無非就是你們郎家賜給老夫做妻子的那個丫鬟而已,雖然頂了個名兒說是你們郎家的旁支,不過身份到底不過就是一個粗使丫鬟,而且未嫁給老夫之前,那賤人還與你三哥郎顯有染,嫁給老夫之後,名義上是夫妻,老夫卻也從未碰過她一手指頭,因為老夫怕她髒了老夫的鳥!這兩年老夫一直請命在外征戰,偶爾回去,也是在秦樓楚館之中眠花宿柳,從不在家中過夜,你們就不覺得奇怪麼?嘿嘿,眼下老夫追隨了韓公子,那個賤.貨算是完璧歸趙了!也省的郎顯以後跟做賊般的偷偷摸摸,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白日宣淫了!”
這一番話當真說得悲憤莫名,旁邊的慕小天臉色古怪地扭頭向了一邊,在一些大世家裏,大勢力中,不知有多少的肮髒和齷齪之事,這樣的事兒說起來令人齒冷也確實傷不得台麵,實際上根本就是尋常!
郎逸臉色頓時就如同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難看了起來,這樣的事情被張紫毫不猶豫地當眾揭破,直接就是撕破臉皮的做法了!這回倒好,不光他那個號稱有逆天之資的三哥丟人丟到了家,就算是整個郎家怕也會顏麵掃地。他本想提醒張紫妻室還在郎家,讓他老實一點,將來讓他做點什麼事,例如說打聽下這個韓秋的來曆,在韓秋酒菜中下個毒什麼的,有他家眷為質張紫也不得不聽招呼!誰知道張紫也夠幹脆,直接借著這個由頭,與他們郎家徹底決裂了!
“好,好,好!”郎逸陰狠地說道:“本公子一直以為你張頭領是個人物,看來果然沒看錯啊,這份幹脆果決確實少有人及,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江湖再見!”
說著郎逸拉著一張死人臉,扭頭便走,誰知韓秋卻仍然不想就這麼放過他,淡淡說道:“郎公子,韓某讓你走了麼?”
郎逸心下一凜,扭頭看向了韓秋,韓秋不屑地說道:“用不著衝韓某擺臉色,惹惱了韓某,可真會將你四肢斬下!”
還是這句話管用,郎逸臉色一變,死死地咬著牙關,眼中的怨毒之色濃鬱的幾乎都要滴出來。韓秋不為所動,淡淡說道:“韓某出門沒有坐騎,就將你們那兩頭畜生留下吧,嗯,方才這三頭看上去稍大些的,被韓某不小心踢死了一頭,還剩兩頭,就暫時將就著作代步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