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白慢慢落下,霧氣也慢慢散去,韓秋居高臨下看著那位黑衣老者,淡淡地說道:“老家夥,你方才是在提醒本公子做事不要留尾巴,把你們趕盡殺絕麼?”
灰衣老者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那群殺手方才圍殺若寒兩人的時候極為狠辣,前仆後起,毫不惜死,但是此時看清了空中情形之後,一個個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臉上同樣露出了驚懼之色。
在六大域,能飛上天的坐騎並不少見,但無一例外,都是長翅膀的。像韓秋騎乘的這頭白色異獸一樣,四蹄踏著虛空,腳底下踩著祥雲的,卻是從未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異獸,這樣的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白色異獸之上的兩人白衣勝雪,衣袂蕩蕩,說不出的俊逸,道不盡的風流,就如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灰衣老者又驚又懼,一群殺手下意識地步步後退,而那個叫若寒的女子則是看直了眼,幾乎懷疑這是在夢中,直接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老家夥,你的激將法很成功,本公子現身出來了,你滿意了?嘿嘿,不過這代價嘛,卻是你們這群人的性命!”韓秋居高臨下,不屑地看著那群殺手。
灰衣老者強自壓下心中驚懼,厲聲說道:“小子,別以為有一頭可以飛天遁地的靈獸就可以囂張跋扈,為所欲為了,在六大域武修界,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韓秋不再廢話,一拍小白,說道:“小白,這些武修一個個皮囊凝練,淬煉過千萬次,清淨琉璃,血肉芬芳,就便宜你了!”
小白興奮地一仰頭,然後大嘴一張,憑空一股恐怖的吸力從它口中發出,接著就見那十餘個武修殺手,連同那個灰衣老者在內,一個個驚呼陣陣,慘叫連連,驚恐的聲音直如撕心裂肺,歇斯底裏,紮手紮腳地從地上被攝起,都被小白吸入了口中。小白腦袋一搖,喉嚨“咕嚕”一響,嘴巴吧嗒了吧嗒,便一起咽了下去,連那些刀劍之類的兵器都沒吐出來。
接著它又似乎是意猶未盡一般,伸舌頭舔了舔嘴唇,複又將大嘴張開,對準了地上的白衣男子和那個若寒姑娘,顯然,方才韓秋讓它吞掉的那幾個人根本不夠它塞牙縫的。
韓秋一拍小白的腦袋,笑罵道:“這一路上被你吞掉的靈禽異獸不知凡幾,難道還管不飽你?這一對有情人就算了吧,等遇到那些奸惡之徒,本座也不用出手了,直接讓你出嘴就行,用不著現在跟餓死鬼似的!”
說著,韓秋就要催動小白離開這地方,那個叫若寒的女子說道:“這位公子,小女子乃是古玄域連家的連若寒,這位是舒玄王家的二公子,名舒笑山,今日蒙公子救得我二人性命,我二人無以為報,還請公子留下名號,我二人回去之後,定然給公子立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晨昏三叩首,求上蒼保佑公子平安!”
連家的連若寒?舒家的舒笑山?韓秋心頭一動,舒玉曾經提到過她有一個才華橫溢,天資縱橫的二哥,名舒笑山,曾經被連子廂指使人偷襲圍攻,受了重傷,舒家和連家也算是世仇,一向水火不容。但舒玉卻沒有說過,她二哥舒笑山和連家的連若寒竟然暗地裏還有些私情,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本公子不過是無名之輩,名號不說也罷,若是有機會,咱們還能再見到,到時是敵是友還很難說得清楚,就不麻煩姑娘立什麼長生牌位了,有那個閑工夫,多多用些心思修習真力,日後出來,也多幾分自保之力。”說吧,韓秋一拍小白,騰空而起,直奔東方馳去。
連若寒和舒笑山麵麵相覷,半晌作聲不得,片刻後舒笑山悶哼了一聲,他身受重傷,失血過多,周身酸軟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若寒忙著照顧舒笑山,把方才那一對神仙般的男女暫時忘掉了。
一隻到連若寒幫舒笑山清理好了全身的傷口,又敷上自家秘製的傷藥,這才幫舒笑山將全身傷口包紮好。
舒笑山疼得臉上的汗珠子掉了一地,整個人都虛脫了,喘息了老半天,吃力地問道:“若寒,依你看,方才那騎著異獸,踏空而來的男女到底是何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可以飛天遁地,一劍斬斷大山,截斷江河的大神通者?唉,這次受傷受得實在是不虧啊,能見到傳說中的大神通者,倒真是三生有幸,以後回去跟人吹噓,也有了本錢了。”
連若寒眉尖微蹙,說道:“也不盡然吧,那兩人自始至終並未出手,就連崩飛了灰衣老者那一劍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他兩人出的手,現在就說他二人是大神通者,總感覺有些言之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