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老者隨意地衝連成擺了擺手,道:“老夫在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因此晚來了一步,所幸好飯不怕晚啊,終於還是讓老夫趕上了,正好借此機會見識見識大名傳遍天下的舒玄王。看看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舒玄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九龍纏身!”
聽得出這長衫老者說話時,帶著些揶揄之意,似乎根本沒有把外界傳說的神乎其神的舒玄王放在眼中。不過也怪不得他,不光是他對舒玄王看不上眼,就是那些世外普通宗門,真正能對凡俗中的世家看上眼,從而折節下交的,實在是找不出幾個來。
韓秋到現在還記得昔日在萬劫客棧之中,號稱六大域七公子之一的吳越,對武仙宗的長老點頭哈腰,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為的也不過就是被收入武仙宗宗門而已。看的出來,這些方外宗門,在地位上,顯然要比這些塵世中的大世家,大豪門還要高上一層。
舒玄王臉上浮上一層淡淡的冷笑,仰頭說道:“我道是哪位高人到此,張口閉口就似乎老子天下第一似的,原來也不過就是一隻孤魂野鬼,還以為是哪一家的宗師來了呢,唉,倒是讓老夫好一通害怕呀!”
長衫老者臉色一凝,突然浮上了一層陰狠之色,雙眼陰翳地看著舒玄王,冷笑道:“想來你就是外頭傳得神乎其神的舒玄王了,嘿嘿,也沒什麼了不起嘛,看上去就他娘的像個落魄的酸儒,還偏偏拎著一杆大槍,嚇唬人呢吧?”
“哈哈哈……”舒玄王仰天一聲長笑,朗聲說道:“妖狼孟畫,老夫手中的長槍是不是嚇唬人的,你下來試試不就知道了?站在高空顯擺你的修為麼?有多少能耐就下來真刀真槍的做過一場,吹大氣誰不會?”
“嗯?”長衫老者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愕然:“你認得老夫?”
舒玄王撇著嘴冷笑道:“老夫當然認得你,昔年你你做下累累惡行,被逐出妖神宗的時候,妖神宗的帖子可是撒遍了天下的,帖子上便畫有你這副鬼樣子,老夫如何能不認得?隻是沒想到,你這修為竟然精進到了如此地步,比你那個逐你出宗的師妹怕是也高出了不少吧?”
長衫老者頓時惱羞成怒,厲聲喝道:“舒玄王,老夫當年之事,也不過就是宗門之間的內鬥,還輪不到你一個後輩小子指手畫腳,你算什麼東西?別以為別人稱呼你一聲玄王就是什麼真正的王者了,在老夫眼中,你狗屁都不是!識相的就自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上幾個響頭,然後讓出玄武山,留下你那個寶貝女兒舒玉,帶著你的家眷滾出古玄域,否則真要老夫動手了,那你就是想磕頭也沒機會了。”
“嘿嘿嘿,老夫是不是王者倒還真不幹你屁事。至於說自動讓出玄武山,讓舒家萬年來的基業毀在老夫手中,老夫雖然不成氣候,但也不會做出這等不要臉皮的事情來。廢話少說,嚇唬人也嚇唬的差不多了,那就滾下來試試老夫手中長槍吧!”舒玄王說著,將暗金長槍在手中一顫,槍身又隱隱浮動上一層暗金色光華,如同倒提著一條長龍!
連成眼中陰冷的光芒閃動,催動腳下白鶴,靠近那個長衫老者孟畫身旁,低聲說道:“孟老前輩,您還不知道吧,這位舒玄王手中的長槍固然是件寶物,但在您這樣的人物眼中,實在是算不得多麼逆天的寶貝。但是他這杆長槍,卻是憑空從手中變出來的……”
孟畫似乎沒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連成,連成接著冷笑道:“他來的時候是空手而來,但是同晚輩動手之時,突然從手中抽出了這杆暗金長槍,您老就不覺得奇怪麼?”
妖狼孟畫一雙老眼之中突然精光亂冒,一把抓住了連成的衣領,將連成從白鶴之上拎到了眼前,幾乎就是鼻子尖對著鼻子尖,孟畫口中泛著惡臭的唾沫星子都崩到了連成的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說,他手中有一個可納須彌於芥子的寶物?可以藏下那杆長槍?”
連成忙不迭地點頭道:“千真萬確,此事晚輩絕對不敢同前輩開玩笑,若是晚輩有半句不實之言,前輩就一巴掌拍死晚輩,晚輩絕無怨言!”
“好!”孟畫隨手將連成向旁邊一丟,也不管連成驚呼一聲,紮手紮腳地掉了下去,有連家的侍衛急忙催動戰禽將連成接住,免得他掉下去之後,被舒玄王還有那個殺人狂魔給哢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