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外突然一聲朗笑,那個胖胖的老掌櫃的從外頭走了進來,隨手將密室大門關了,然後衝白展雲作了個揖,道:“東家莫怪,我們也是身不由己,所謂各為其主便是如此,我們不過是馬前卒,主帥往哪裏指,我們便往哪裏打,說起來,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東家多多包涵!”
慕容惜花兩隻手扶著桌子,支撐著勉強不倒,這時突然冷笑道:“好一個身不由己,好一個請東家多多包涵,我慕容惜花自認為臉皮夠厚,但是比起兩位來,當真是小巫見大巫,自愧不如啊。”
老掌櫃的掃了慕容惜花一眼,道:“慕容公子,知道你一身藝業不凡,但是與人爭鬥也並非全靠拳腳功夫,老朽乃是聽命行事,上頭要老朽殺誰,老朽就殺誰,就算殺了自己東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怎麼算得上是臉皮厚呢?難道上頭命令下來,老朽抗令不遵反而是高風亮節了麼?”
“哼!”慕容惜花冷笑不語,不過雙手卻是死死扶著桌子,不讓自己倒下,他一向是個懶散的人,誰知上來倔脾氣,也是個狠茬子。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白展雲周圍那些如同馬蜂一般飛舞的符文已經逼近了白展雲,而白展雲護身的光華也越來越暗淡,眼看便要熄滅。
東籬公子說道:“東家,你還是別硬撐著了,這經過千錘百煉的醉魂香一旦入體,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得認命,東家雖然修為驚世駭俗,但是受醉魂香抑製,你多支撐一會,體內的靈力便會多耗損一分。若是等體內靈力耗損一空,再被這些符文封住的話,那東家可是會本源受損,虧損了根本啊。”
白展雲淡淡說道:“若落到他人手中,也是個生不如死的結局,還不如在此耗盡本源,一死了賬呢!”
東籬公子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強笑道:“我們上頭可是讓生擒雲公子,若是東家這樣死了,那我卻不好向上頭交代了。不如咱們打一個商量,東家收了護體靈光,讓伏魔大陣將公子困住,而我就放過你這兩位師弟如何?”說著,他還一臉希冀地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韓秋和兀自勉強支撐的慕容惜花。
白展雲微微一愣,東籬公子忙說道:“東家可能不知道,在我們上頭眼中,雲公子是個人物,但是這個韓秋和那個慕容惜花卻算不上什麼東西,殺了也就殺了。若是東家肯聽我一句勸,別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那我就暫時放過你兩位師弟。至於將來見了上頭的人之後,他們怎麼處理是他們的事,不過眼下他們卻能暫時保住性命。”
“你莫要打這如意算盤!”白展雲臉色平靜,頗有一種處變不驚的泰然,道:“修行之士落於人手,萬萬沒有好下場,他們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也不差這一時三刻了,就讓他們早走一步,我隨後便到,黃泉路上也省的寂寞,就不麻煩你東籬公子充好人了。”
東籬公子臉上微微一愕,接著眼珠一轉,又看向了軟在椅子中的茉莉仙子,似乎突然有了主意,笑道:“東家,你這樣支撐下去,在伏魔大陣的消耗下,很快就會沒命的,這樣我也不好向上頭交代呀?”
見白展雲不吭聲,他便遠遠地繞過白展雲,來到軟在椅子中的茉莉身邊,笑道:“東家,都說茉莉一顧,神仙也妒,想必東家也沒見過茉莉現在真容吧?說實在的,我也沒見過,這心裏頭還真是有些癢癢,不如就在這密室之中,你我一同見識見識如何?”
說著,東籬公子興奮地搓了搓手,就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想要將茉莉頭頂的垂紗鬥笠摘了去,要一睹神仙也妒的茉莉一顧。韓秋眼珠子拚命向那邊轉去,都快轉到眼眶外頭去了,死死地盯著那個滿臉得意的東籬公子,心頭一股殺意橫生而起,這個東籬公子絕對不能留。
老掌櫃的在一旁看著東籬公子,眼睛中精光直冒,雖然他也很想看看茉莉仙子到底有何傾世之姿,但是卻不忘提醒東籬公子:“二東家,上頭可是特意交代了這個茉莉,這是主人要的人,不能動。”
東籬冷笑一聲,道:“我沒動啊,我動的隻是她頭上的鬥笠。茉莉人不讓動,難道還不讓看看?天下人都說什麼茉莉一顧,神仙也妒,今日若不趁此機會好生見識見識,等將她交出去以後,我便是想看,怕也再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