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霆微微瞇眼,半晌,道,“中午,我們去看看這位生病的王妃。”
……
雲泓回到屋裏,大夫人嚇得立即迎了出來,責怪淩允,“這怎麼回事啊!你跟在旁邊,相爺怎還會暈過去?快!快扶到裏麵去躺著!”
丁香上來搭了把手,把雲泓扶到屋裏去躺下。
雲泓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嗓子裏呼哧呼哧的,跟拉車的老牛似的,直愣愣的瞪著眼睛——
這也不是暈過去,但就是狀態不對。
大夫人右眼皮跳個不停,趕忙一邊幫他順著氣兒,一邊低聲問淩允,“究竟怎麼回事?”
“夫人還是等相爺醒來了親自問把,具澧發生了什麼事情屬下不知。”淩允耷拉著眼皮看著大夫人,似乎有些不滿,“剛剛老爺剛到門口,就被霆王府的侍衛給攔住了!”
“霆王府的侍衛?”大夫人心中咯噔一下,冷不丁想起雲傾心去了霆王府的事情,有些不安起來,“說什麼了?怎會把老爺氣成這樣?”
淩允道,“說是二小姐給霆王下藥,霆王雷霆大怒,把二小姐拖出去遊街示眾去了!”
大夫人聽得臉色蒼白,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
就聽淩允又道,“這不光如此,還打的是相爺的旗號,說是相爺此舉大義滅親,以儆效尤呢!”
淩允的嗓音裏,隱約有些諷刺。
他是雲泓的人,在某些時候,也會站在大夫人的對立麵。
大夫人和丁香聞言色變。
這事兒,可是她們與雲傾染三人商量好的,都沒跟雲泓說。
本以為,這件事情不會鬧到這種程度,可……“霆王怎麼能如此呢?他不要臉的嗎?”大夫人感覺事情徹底失控了,她著急的團團轉,都快哭出來了!
丁香臉色一片慘白,“這二小姐在王府究竟做了什麼啊……”
雲泓聽著這兩人嘰嘰喳喳,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幹嘔了兩聲,隻覺得嘴巴裏一股鐵銹味兒。
他素來愛麵子。
雲傾心這事兒,如今鬧得滿楚都都知道,讓他還怎麼做人?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些同僚們背後如何笑話他,楚都的那些百姓茶餘飯後,又怎樣談論他!
此時此刻,自尊心作祟,他甚至都還沒想到另外一個可怕的後果。
……
天氣太熱了。
雲傾染中午桌上擺的全是水果和蔬菜,隻有一隻白饅頭。
連翹在旁邊輕聲的笑著,拿著一隻梨子啃,道,“主子您不能出去,可不知道外麵街上多熱鬧。
這囚車一從王府出去啊,就被瞧熱鬧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上了,等到了南大街的時候,都堵得人沒法走了。
那雲傾心還像個傻子一樣,在囚車裏還腕個不停。
最好笑的是,那囚車前麵,還寫著一道橫幅。
橫幅上說,相爺要大義滅親,正楚都風氣,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笑的合不攏嘴,“相爺要是看到這場麵,一定能氣的少活十年!你還別說,這霆王可真不是好惹的,換做旁人誰能做出這等事兒來啊!”
雲傾挽聽著這話,慢慢嚼著饅頭,卻沒有連翹那麼雀躍。
司徒霆這一招,噲差賜錯之下把相府給她踢回來的皮球又給踢了回去,幹的實在漂亮。
隻是,這真的隻是噲差賜錯嗎?
正這般想著,外頭突然傳來杜若的聲音,“屬下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