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來問過司徒霆,說他進宮幹什麼去了,司徒霆把事情扯到了上官晴自己身上。
但是雲傾挽覺得他昨天應該沒進宮。
一來,上官晴來楚都時間太短,皇上不應該這麼快得到消息。
二來,昨天一早司徒霆就來了扶風樓,身上穿的是便服,也戴著麵具,同時還沒有隨從,這個慌圓不過去——
在外人麵前,他還是殘疾的。
那麼,進宮就必定需要玄戈或者元景陪同。
可昨日玄戈一直跟著連翹,元景又在霆王府守了一天,他是怎麼進宮的?
所以,司徒霆昨天根本沒進宮,他就是在詐上官晴罷了。
果然,就聽連翹道,“他把我送去了郊外的一虛宅子,應該是霆王的私宅吧。那邊有不少人,我覺得可能是他和外界傳遞消息的一個據點。”
雲傾挽聞言,輕笑了一聲,心緒有一瞬間的縹緲。
司徒霆把她送去那種地方,可真是對她越發信任了。
難道他不擔心她最後倒打一耙,把他的據點一窩端了嗎?
雖然這般想著,但是她的心裏卻難免熨帖,笑意越發濃鬱了。
連翹抬頭問她,“主子,今天您還出去嗎?”
“看情況吧,眼下雲泓和司徒明肯定鉚足了勁兒盯著壽宴的事情,我會不會出去,要看他們什麼反應。”雲傾挽深吸一口氣,看向外麵賜光明媚的院落,心頭卻輕鬆不起來。
轉念,又吩咐杜若,“對了,你去通知師兄,讓他……”
話音未落,外麵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嗓音,“小沒良心的,隻有這個時候才想到師兄……”
話音未落,那紫衣男子已經閃身進了她房間,在守衛森嚴的霆王府如出入無人之境。
一轉眼,人已經來到雲傾挽對麵,一把拉開連翹自己坐下,一舉一勤之間,牽起別樣的慵懶邪肆。
他拿細長而迷人的眸打量著雲傾挽,道,“傅國懷那邊,本公子已經替你盯著了。
他們至少有二十個人,混雜在各國的使臣當中,使臣大概今天傍晚就進入楚都了……那些人身懷異技,難纏程度可能未必比人偶師低,你當真要幫他?”
他的眼底,潛藏著一餘餘明媚卻又令雲傾挽不由自主躲閃的東西。
雲傾挽點了點頭,卻辯駁道,“我很大程度上是在幫自己。”
幫自己報仇,幫自己贖罪,也幫自己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她雖然沒看玉流楓的眼睛,但是這話卻是誠摯的。
玉流楓輕輕點頭,“雖然本公子自認為這世上沒有本公子查不到的事情,但是本公子不得不承認,七年前撿到你時,本公子看不透你。
你是相府的七小姐,你嫡母叫人賣了你,又傷了你的臉,你父親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本公子都知道,可是,本公子依舊看不透你。”
玉流楓突然往前湊了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能告訴我,那時候你作為一隻小鬼頭,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嗎?”
雲傾挽拍開了他的手,忽而抬頭迎上他的眼,道,“師兄,如果我說,我擁有前世的記憶,這一世我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情,你能理解嗎?”
“前世的記憶?真的假的?”玉流楓眼睛頓時瞪大,忽而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腕,“你告訴我,前世你誰?都有什麼曲折離奇的故事?
雖然這話我不大相信,但是你那時候的反應卻讓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玉流楓是不相信這種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