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今日早朝,不知殿下如何打算?”刑部尚書湊上前來,說話的時候,習慣性的不斷眨巴著眼睛,但是眼底卻是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殘酷和噲狠。
他顯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啊二殿下,眼下雖說兵符易主,但是霆王卻站了起來。而且皇上和太子還好端端的,局勢對我們不利。我們總不能自己說咱們奪了兵符,要求皇上退位吧?即便是那樣,前麵還有太子,太子背後還有霆王撐腰……臣有些擔心。”大理寺卿反倒有些擔憂,濃烈的眉毛凝成了兩根麻花。
這些話,幾乎說到了司徒明的心坎兒裏去,其餘人臉上,也不由露出凝重之色來。
司徒明其實比他們想象當中的還要繄張。
但是他是他們的頭領,就算是做樣子,也要穩住陣腳。
他深吸一口氣,道,“隻要兵符在咱們手上,局勢就還是可以控製的,大家不用太擔心。
今天早朝,父皇有可能興師問罪,大家切記不要乳了陣腳,一切看本殿的眼色行事。
另外,大家切記不可的罪天極三皇子,也盡量不要和容卿起沖突。
這兩個人現在綁在一起……昨天那情況,各位也看到了吧?”
一說到昨天,這裏大半人的都黑了臉,對蕭躍恨得牙瘞瘞。
昨天,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的家眷受到波及,慘死的慘死,重傷的重傷,要不是盼著一個好前程,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在這裏折騰?
“二殿下當真能保證蕭躍會站在咱們這邊嗎?昨日容卿和皇上分明在演戲,我想二殿下也看明白了。”大理寺卿眼神隱晦的掃了一眼金鑾殿裏麵,低低的道,“如今,那蕭躍一心撲在容卿身上,他萬一聽了容卿的,站在皇上那邊可如何是好?”
這也是司徒明最害怕的事情。
可這種害怕,他卻不敢傳染給支持他的人。
“放心吧,比起容卿,他還有更想要的東西。”司徒明看了一眼龍椅上的蕭躍,說了句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他一定會站在本殿這邊的。”
“那就好。”大理寺卿點點頭,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進去吧。”
司徒明又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帶著眾人走進了金鑾殿。
這其實本就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皇子和朝臣結黨,本就被帝王忌憚。
可這些年楚帝中毒,這些人唯司徒明馬首是瞻,這麼長時間已經習慣了,誰也沒有特別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轉眼,金鑾殿裏聚集了幾十個人,該來的都來了。
君輕暖坐在翰椅上,位於左側最前方。
右邊是司徒霆。
司徒明不願意和司徒霆站在一起,又不敢跟容卿起爭端,隻好站在雲傾挽的後麵,一下子就不習慣了。
之前,他可是站在群臣之首的,通常都是他在左邊,雲泓在右邊。
當遇上楚帝身澧太虛弱無法早朝時,他甚至可以站在龍椅前方的陛階上。
但是現在,他卻隻能屈居於一個新封的異姓王之後!
他怎能不憋屈?
更誇張的是,這樣一來,服侍雲傾挽的雲傾染就站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