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冥天:“……”
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好像變成了一個死局。
厲冥天深吸一口氣,起身來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但是這件事情,我會以我的方式彌補。”他繄盯著司徒霆,“你無法否認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這是事實。”
“天色不早了,永寂王慢走不送。”司徒霆的確也有些接受不了,在他的心目中,那個曾經為護他自己抗下那一箭不肯聲張的人,才是他的父親。
厲冥天看著他這個樣子,眼底閃過一抹受傷,“那件事情,我會找你娘說清楚。”
司徒霆突然爆發了!
他猛地站起來,眼底戾氣橫生,“永寂王,你要敢傷我父皇一根頭發,你若敢打擾他們的生活,我和你不死不休!”
“……”厲冥天完全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一時間,竟是愕然當場。
沉默許久,才頹然問了句,“你的養父……對你真的那麼好嗎?”
“我隻認他一個父親。”司徒霆不看他,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心裏有一道坎兒:若是認了厲冥天,他覺得愧對南楚帝。
厲冥天看著那和自己的一模一樣的人,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似乎做錯了什麼。
永寂王,即便是在整個修行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就是隱世家族玉家,在他麵前也要低人一等。他也的確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可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當年一念之差種下的因果,不是拳頭和地位能夠解決的了。
親生兒子不認他,他總不能一拳打死他?
自己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妻子,聽說他們還很恩愛……
像是南楚帝這樣的小角色,以前他聽在耳朵裏都懶得留下個印象,可是如今,他卻好像變得遙不可攀,又好像高大的讓他望塵莫及。
厲冥天沉默著轉身,走了出去。
月色如水,是沁骨的涼。
從未感受過的冰冷寂寥襲上心頭,許久他才記起,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見玉白逍的女兒。
他轉身回屋,屋裏眾人皆愕然。
司徒霆蹙眉,“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厲冥天看了他一眼,把一枚令牌放在了雲傾挽麵前,“摘星樓從今天開始,就屬於你了。這是令牌,你滴血認主,就知道怎麼用它。”
雲傾挽愕然,僵了半晌,“你……你和八寶閣……”
“那封信我受到了,他還好嗎?”厲冥天問。
雲傾挽反應過來,道,“師尊還好,就是這幾年總是外出遊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也好。”厲冥天點點頭,轉身離開,去了楚衍那邊。
司徒霆轉身看向雲傾挽,“你……給他寫了信?”
雲傾挽有點繄張,“不是,我不知道是他……我離開藥王穀的時候,我師尊叮囑我說,如果遇到困難,可以給八寶閣寫信,誰知道最後信卻落在了永寂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