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塵看著玉牌,頓時記起,他是她上次為了躲避相府家丁,跳上的那輛馬車上的男人:“原來是你。”
“現在可以告訴本王,你的真實身份了吧。”雲離陌將玉牌放回了她的手裏,“一個小宮女,可沒有自由出入皇宮的本事。”
“我叫楚靈塵。”楚靈塵報了家門。
“楚靈塵,楚家的大姑娘。”雲離陌眼神深了深,喃喃低語了聲,“你就是皇兄說的那個人。”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不叫人來抓我了?”楚靈塵神秘一笑,“因為你也是偷偷跑進來的。”
這大半夜的,一個成年皇子,出現在後妃的地界,說出去就更曖昧香豔了。
“你說得沒錯。”雲離陌負手而立,“如今,我有了你的把柄,你也有了我的把柄,算是扯平了。”
“好。”楚靈塵道,“我得先回罪人所了,後會有期。”
雲離陌目送楚靈塵離開,視線望向一旁的菡萏宮,眼中滑過晦暗。
楚靈塵回到罪奴所的宮室裏,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窗戶封死,將蛇留下的痕跡清理幹淨,她則躺在幹草堆上昏昏欲睡。
第二日一大早,罪奴所的門就被打開,嬤嬤站在門口冷冷道:“大小姐,皇上召見!”
楚靈塵又被帶到了兩儀殿,皇帝高坐上首,麵上有些悲切,殿中還有一人跪地抽泣著,她看見楚靈塵,頓時激動起來:“皇上,就是她,是她害死了娘娘!”
“你胡說什麼!”楚靈塵佯作驚訝。
“你還裝!”秋葉一臉憤恨,“你敢說娘娘寢宮裏的那些毒蛇不是你丟進來的!”
“毒蛇,什麼毒蛇?”楚靈塵驚訝,“臣女一直安安分分地在罪奴所反省,周圍還有嬤嬤看管著,連劉妃娘娘寢宮在哪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放蛇,再有,我在宮裏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找那麼多蛇?”
秋葉被楚靈塵一連串話給問住了,她丟進楚靈塵屋裏的蛇總不會是自己遊回娘娘寢宮的吧,但她也不能承認這些蛇是娘娘生前叫她抓來害楚大小姐的,在宮內施展毒計害人,可是重罪,劉妃也不可能例外!
楚靈塵不慌不忙,劉妃是害人不成反被害,如今,若是拿不出證據,任秋葉說得天花亂墜也是白搭。
“請皇上為臣女做主!”
皇上打眼瞧著,神情鬱鬱,可憐劉妃,一代風華美人,就這麼香消玉殞了,皇帝對她的新鮮感還沒過去,心中自然傷感。
如果不是秋葉一直嚷嚷,皇帝也不太信是楚靈塵害死了劉妃,皇城守衛森嚴,一個小小的女子又怎麼來去自如?
得虧皇帝不知道楚靈塵曾深入青鋒嶺打探消息的事。
“皇上。”德順邁著小碎步進來,“太子有要緊事求見。”
皇帝抿了抿唇,道:“宣!”
楚靈塵低著頭,餘光看見雲亦辭走了進來,在她身邊拱手請安:“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太子說有要緊事,是什麼?”皇帝興致缺缺道。
“兒臣昨日抓住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經審問,此太監招認他曾和劉妃身邊的宮女秋葉交易,從宮外運了百來條毒蛇進來。”雲亦辭安靜道。
秋葉猛然抬頭,一臉驚嚇地盯著雲亦辭。
“此話當真?”皇帝換了個姿勢,“來人,將太子所說的太監給押上來。”
雲亦辭在此時側頭看了楚靈塵一眼,楚靈塵一直垂著眼,一動不動,隻當身邊沒人,他勾了勾唇。
那太監被人五花大綁了上來,哭嚎道:“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奴才也是鬼迷心竅,求皇上饒奴才這一命!”
皇帝坐直了身體:“這麼說,太子說的都是真的?”
“是,是。”太監連連磕頭,“這一切都是劉妃娘娘指使的,奴才不敢不從啊!”
“他胡說,他胡說!”秋葉猶自嘴硬,“皇上,娘娘嫻雅貞靜,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父皇,這太監說他運了百來條毒蛇,據兒臣所知,昨日從劉妃寢宮抓出來的也不過二十餘條,這剩下的,應該還在劉妃宮裏吧?”雲亦辭步步緊逼。
皇帝有點坐不住了,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這太監口供為真,宮裏藏著這麼多毒物,後果不堪設想。
“德順,派人去菡萏宮裏,上上下下仔細搜查一遍!”
“是。”德順點了幾個人出去。
秋葉的臉上愈來愈慌張了。
很快,德順一臉蒼白地回來:”皇上,殿下說的是真的,那菡萏宮偏殿,特意搭了個蛇窩,裏麵全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