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柏又試了試,想把門踹開,可那門是特製的,好像是精鋼的材質,哪怕力氣再大也踹不開。
他回來坐到沙發上,抬手扶額似在思考什麼。
我默默地坐在旁邊不說話。
果真像我猜得那樣,中午沒人給我們送飯,晚飯也沒人來送。
賀川柏再次向門外喊人,也沒人理我們了。
看樣子那倆保鏢真是記了仇了,故意想為難我們。
中午還好些,因為早上吃得晚,可是到了晚上我便餓得受不了,頭暈眼花,早上吃的一小碗米飯早就消耗盡了。
賀川柏不知從哪裏端出小半碗米飯,上麵還鋪了一層荷蘭豆加幾片山藥片,遞給我,“你吃吧,雖然涼了點,但總比餓肚子強。”
我認出這是早上我們吃的飯,這男人居然沒吃,留著晚上給我吃。
他也猜出那保鏢不會給我們送飯。
我堅決不吃,將碗推給他,“還是你吃吧,你一個大男人,早飯吃那麼點兒,中午飯也沒吃,如果晚飯再不吃,會餓壞的。我是女人,飯量小,比男人耐餓一些。”
“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半。”賀川柏將剩的那半碗飯分成兩份。
我們兩人分著吃了,就這樣墊了墊肚子,渴了就去衛生間對著水籠頭喝些生水。
吃完後,我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靠著賀川柏,茫然地盯著電視。
眼睛雖然在看著,可是內容卻一點兒也看不進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想工作室的事。
和賀川柏分著吃的小半碗米飯很快就消耗盡了,饑餓讓人的心情變得煩躁,忍不住想發火。
無所事事,則讓時間變得漫長又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極慢。
看了會兒無聊的電視,我和賀川柏和衣上床臥著。
我拉著他的手,寂寞和無助讓我更加依賴他。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賀川柏伸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問:“後悔嗎?”
“後悔什麼?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怪怪的。”
饑餓讓我的大腦供血不足,思維也慢了半拍。
“後悔認識我。”
我苦笑了聲,“還好吧。”
“說真話。”
“說真話的話,後悔是有一點兒的。剛開始特怕你,也特煩你說話的方式,動不動就強迫我做這做那,還用小玖逼迫我,約束我。那段時間,真是時時刻刻都想離開你,要是沒有小玖牽製著的話,我早就離你遠遠的了。”
賀川柏眸色暗了暗,似乎有些不悅,“現在呢?”
“現在好多了,隻是你突然轉變,我有些不適應,總有種相敬如賓的感覺。說實話,我拿捏不準你現在對我好,是因為我上次替你挨了一刀,你覺得有愧於我,還是因為……”我頓了下,遲疑地說道:“因為你愛上了我?”
如果放在平時,我才不會和賀川柏這樣推心置腹地談論這種情情愛愛的事,總覺著尷尬。
可現在,饑餓和無聊,似乎掀開了那層遮羞布,讓我們變得無所顧忌。
賀川柏忽然俯過身,朝我的眼睛上吻了下來。
我急忙閉上眼睛。
他溫潤的唇,在我的眼皮上輕輕地觸碰了下,“傻女人,現在覺得我是因為愛你,還是有愧於你?”
我將手覆到眼皮上,一個吻並不能說明什麼,我還是沒有安全感。
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女人總是喜歡問男人“愛不愛自己”這類近似白癡的問題,越是深愛便越在意,所以才要一遍遍地問,想得到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