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韓端芳派傭人叫我去她家玩,說是家裏來了兩個太太,要打麻將,三缺一,讓我去救場。
我哪裏會打麻將?便婉拒了。
可是架不住她再三派傭人來請,如果我不去,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我便也帶上貼身傭人阿香,一起過去了。
身邊有個自己人總方便些,防止發生意外。
等我到的時候,韓端芳正同那兩位太太坐在牌桌上,兩人均是許家生意夥伴的夫人,一個姓袁,一個姓李。
兩人都打扮得十分富貴。
袁太太同韓端芳差不多的年紀,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豐腴,穿著顏色亮麗的真絲裙子,耳朵手指和脖子上戴著亮晶晶的鑽石首飾,一張臉也生得十分圓潤,一看就很富態。
李太太年紀更大一些,四十出頭的模樣,比袁太太瘦一些,穿了身暗綠色的旗袍,身上佩戴的是翡翠首飾,倒是比袁太太有氣質。
韓端芳平時和我打交道時穿得還算素淨,今天卻也打扮得珠光寶氣,看樣子是不想輸給這兩位太太。
我雖然以前嫁給賀川柏兩年,但很少同這些富太太交際,所以並不理解她們這種互相攀比的心態。
三人見我來到後,均抬起頭朝我看過來。
袁太太搶先笑道:“怪不得煙洲不想娶老夫人的侄女,原來家裏金屋藏嬌,有個這麼俊俏的太太,誰還稀罕那許小姐啊。”
“就是,就是,你這弟妹比許小姐漂亮多了,不隻漂亮,氣質也好,像個女明星。真的,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李夫人話是同韓端芳說的,目光卻一直在我的臉上不停打量。
我笑著回應她們:“袁太太、李太太過獎了,許小姐也是花容月貌,隻是我和煙洲認識更早一步,先占了先機而已。”
我邊說,邊緩緩地走過去,在空位上坐下,阿香站在我旁邊候著。
袁太太笑著瞥了我一眼,說:“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啊。”
袁太太又說:“看看人家,懷孕了身材還是這麼好,也不見胖。我以前懷孕時,胖成球,胖得連親媽都不認識了,我老公老埋汰我。”
韓端芳用自動洗牌機洗牌,邊洗邊笑著對我說:“你也別總窩在屋裏不出門,出來陪我們一起打打麻將,逛逛街,去做做臉什麼的多好。”
胖乎乎的袁太太急忙說道:“是啊,是啊,這些對我們來說就是日常,先生在外麵忙,我們總要學會打發時間。”
“可我不會打,怎麼辦?”我盯著那些方方塊塊,犯了難,打紙牌我還會一些,麻將麼,對我來說太難了。
韓端芳笑著說:“我們教你,很好學的,你那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因為我是新手的原因,她們讓著我,剛開始打的比較小,一把一千。
第一把我就輸了,這小小的玩意兒,對我來說,比工作難多了。
連輸三把後,我覺得沒意思,將麻將推倒,笑著站起來,“抱歉,我懷孕了不能久坐,你們繼續玩,我出去透透氣。”
這三人贏了錢,正開心呢,洗牌洗得嘩嘩響,說:“哪有輸了錢就走的?你應該繼續玩,把錢再贏回來,說不定下一把就能翻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