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夏如卿就覺得,那麼燦爛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就這麼刺眼了。
見夏如卿不答話,胡麗儀更得意洋洋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夏如卿一遍,就輕蔑地說道。
“夏貴人倒是長開了些,比年前圓潤了不少”
又道。
“姿色倒不錯,隻可惜,衣裳不好!”
夏如卿心裏冷笑:剛才那麼大會兒,還沒炫耀夠麼?
衣裳不好,你當貴人的時候,都光著屁股嗎?
才爬上去幾天呢,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胡麗儀說完,又搖了搖頭,故作可惜地歎了口氣。
“可惜了,夏貴人這樣的好姿色,隻是出身不好……”
“要不然,今兒個行禮的,可就是我了……”
若說之前的話,隻是炫耀嘚瑟。
那麼現在她說這話,就有些欺負人了。
宮裏女人爭風吃醋再厲害,也輕易不牽扯家裏的。
大家都是官家出身,牽扯家裏,那就是幹政。
仗著家裏的勢橫行霸道?
芸妃就是活脫脫的例子。
你嘲諷別人家裏不好,那你就知道,哪一天,你家裏就不好了?
若說胡麗儀沒腦子,這會兒也不虧她了。
夏如卿心說,這可是找事兒呢?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眼瞧著,她是不打算叫她輕易好過了。
她要還縮著頭,那就是懦弱了。
當初芸妃在六角梅亭裏,把她摘得梅花兒糟蹋了。
她都敢懟回去,何況是一個麗儀呢。
自己不與她爭執,是自己要體麵尊重呢,哪裏就真怕了她了?
當下,夏如卿冷冷一笑:
“還沒恭賀麗儀晉升之喜呢,這麼久了,不知胡麗儀得意夠了嗎?”
聽她這麼說,胡麗儀滿臉震驚,轉而又生氣地指著她。
“夏貴人你……!”
“你竟敢衝撞我!哼!”
“哎呦,胡麗儀這話說得,衝撞麗儀,奴婢一個小小的貴人,豈敢呢?”
夏如卿說著,捂著嘴笑。
不知為啥,她就是覺得,胡麗儀生氣的樣子挺可笑!
胡貴人怒氣衝衝,指著她。
“自你升了貴人,就和我搶貢品胭脂,我看你就是不順眼,就要擠兌你……”
“如今……老天都開眼呢,叫我升了麗儀,壓你一頭!哈哈,夏氏,一定嫉妒得要死吧!”
夏如卿低垂著美目想了想,又一臉無奈搖搖頭。
“很可惜,並沒有!”
嫉妒?
大家都是皇帝的小老婆,有什麼好嫉妒的!
再說了,他那麼多小老婆,嫉妒得過來麼,好好兒的日子,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所以,夏如卿說的是實話,她確實沒嫉妒。
胡麗儀卻不信,隻以為夏如卿在嘴硬。
正要好好諷刺一番,一旁的紫月看不下去了。
當下行了禮說道。
“貴人,您該喝藥了!太醫說您身子弱,不能吹風,咱們早些回去吧!”
這一句話,將胡麗儀正要出口的話,生生給堵了回去。
一時間,她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宮裏都知道兩人不對付,若是夏氏回去再病了,傳出去,她成仗勢欺人了。
可是,就這麼叫她回去,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胡麗儀氣得幹瞪眼,她帶著怒氣,死死地瞪著紫月。
“好大的膽子!主子在說話,豈有一個奴才插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