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好了,獨眼龍他們被抓了!”
一個小廝飛快地跑進了候知府的院子,傳遞消息。
候知府剛才該死的衙門回來,剛脫了衣服,喝著他後院某個小美人兒遞上來的涼茶。
突然聽見這消息。
‘嘭!’地一聲把茶盞放到了桌子上。
“你說什麼?”
他一把提起那小廝的衣領。
“是誰抓的,怎麼抓的?!快說!”
奇了怪了,金陵城的事兒,隻要他不管,還有誰敢繞過他侯耀祖而隨便抓人!
那小廝嚇得不輕,連忙戰戰兢兢地道。
“稟老爺,是陳巡撫抓的,聽人說是陳巡撫帶著人剛好路過景泰樓,發現有人打架鬥毆,這才把人抓了起來。”
候知府目光忽明忽暗,閃爍了幾下,有些遲疑。
“果真?”
“老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
“嗯……”
候知府捋著胡須,來回踱步,思考問題。
過了片刻,他終於又問。
“關在哪兒了?”
“就在咱們衙門的牢房,具體,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候知府的一顆心就徹底放了下來。
“那就好”
說完,他又吩咐。
“人雖然是陳巡撫抓的,但牢房是我們的,你悄悄混進去,傳話給獨眼龍”
“就說……”
“叫他嘴巴放嚴實點,他要是敢把老爺我供出來,他的家人也別想活!”
“是,老爺!”
那小廝一溜煙兒就跑了。
候知府也沒心情再去寵幸小美人兒,擺著一張臭臉回前院了。
第二日,衙門點卯。
陳巡撫剛好也在,候知府看見他,有些不爽,但還是規規矩矩見了禮。
“呦,巡撫大人怎麼來了?”
陳巡撫假裝看不見他的厭煩,隻不以為意道。
“都說為官點卯,雖然本官現在出行在外不能上朝,這點卯還是要的,難道候大人以前都不點卯嗎?”
候知府立刻笑道。
“自然是要的!”
說完,他就試探地問。
“大人今日來此,為的可是昨日有人打架之事?”
陳巡撫見他主動提起,就說。
“候知府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本官今日來,為的正是此案!”
“怎麼?候大人有什麼事兒?”
候知府想了想,就說。
“金陵城地處江南,走南闖北的客商多如牛毛,街道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打架鬥毆之事十分尋常”
“這麼多年,下官處理這些事已經十分有經驗。”
“大人若不嫌棄,不如把這件事交給下官處理!”
“哦?”
陳巡撫捋了捋胡須,目光裏頗有深意,片刻後,他拒絕道。
“候知府!”
“本官雖說來自京城,可辦案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件事,既然是本官遇到的,理應交給本官處理!”
候知府見爭取不過來,一時也就沒敢再說什麼。
外邊兒的天漸漸陰沉了起來,看著馬上又有一場瓢潑大雨。
陳居正忽然想起了什麼,就說。
“候大人,本官初到江南的時候,走水路渭河,發現渭河沿岸的河堤已經有多處年久失修”
“如果本官沒記錯的話,戶部每年都有專項銀子撥下來,專司各處修補牢固河堤之用,不知道候大人……有沒有按照皇上的旨意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