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陳居正眯了眯眼。
他的內心十分激動,在江南耗了好幾天了。
這顆比老薑還辣的毒瘤,終於要上勾了!
不過,表麵上,他依舊是一副謹慎的模樣。
“不知道侯大人是什麼意思,本官不是很明白!”
陳居正沉住氣,一手捏著杯子,悠悠然地說。
現在這個關口,急的是侯知府,而不是他!
果然,侯知府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他有節奏地拍了三下手掌。
“來人呐!”
“在!”
片刻間,就有兩個人合抱著一隻雕紅漆的木匣子。
這匣子極其精美,上麵雕刻著許多精致的花紋,用料考究,整個匣子在微黃的燭光下,散發著淡淡的溫潤的光澤。
且不說裏邊裝的是什麼,單一個匣子,大約就價值不菲。
侯知府親自接過木匣子,擺在了陳居正的麵前。
“陳大人,一點兒小小的見麵禮,不成敬意,還請大人笑納!”
“這是……”
陳居正忍著胸中燃燒的怒火和屈辱,壓抑著問。
侯知府笑了笑。
“大人您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居正猶豫掙紮了半天,這才故作鎮定地,緩緩地打開匣子。
一排排銀錠子,碼得整整齊齊,在燭光中散發著白花花的光芒。
隻看了一眼,陳居正的手就顫抖個不停。
憤怒啊!羞辱啊!內疚啊,他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身為都察院禦史,自以為清正廉潔,自以為兢兢業業,自以為明察秋毫,自以為對的起皇上對的起天下百姓。
可沒想到,這些完全不夠啊!
他就是個井底之蛙啊!
不到片刻的工夫,陳居正的臉色變了又變。
“怎麼樣?大人可還滿意?”候知府笑得一臉自信。
看陳巡撫這表情,大約……是高興壞了吧。
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也不至於啊,他的官位可比自己高。
難道……是不高興?
也不可能啊!這世上的人,誰會不喜歡銀子呢。
左思右想,候知府還是覺得,陳大人一定是高興壞了。
見他不答話,他就親自把那匣子往陳大人麵前一推!
“大人若不嫌棄,還是收下吧!”
一句話,提醒了陳居正。
是啊,為了拿下這老泥鰍,他不能露出馬腳啊!
想了想,他極力穩住心神,露出了一個淡定的笑。
“不錯……”
額……天知道他說出這話,有多昧良心!
候知府自信一笑。
“既如此,那咱們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陳大人,來,喝一杯!”
陳居正看著舉到麵前的酒杯,有些猶豫。
但還是接下。
就在馬上就要入口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陳大人,您怎麼不喝?小弟我可是幹了!”
說完,候知府一揚脖子,喝幹了杯中酒。
不過,陳居正卻並沒有喝,而是放下了酒杯。
“你的禮,本官就收下了,不過……既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那黃三爺,是不是也該請過來?”
一提黃三爺,候知府的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