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過,一聲令下,劊子手舉刀。
眨眼間,圍場就血流成河。
嘉元四年九月初六,範家二公子範昌勝午門斬首。
範府裏範夫人早就暈了過去。
不遠千裏在鎮守邊關的範老爺,幾日後得了消息,氣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範家上下,一片哀痛悲憤,暫且不提。
……
宮裏
皇後也很難過。
好不容易得了盛寵,叫皇上另眼相看,可如今怎麼就……
成這樣了呢!
“我怎麼就糊塗了呢!”
吉嬤嬤見皇後如此,隻覺得一陣頭疼。
心裏頭未必沒有恨鐵不成鋼。
可皇後畢竟是主子,她也不敢說重話。
隻小心翼翼道。
“娘娘,您往常那樣通透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這會兒,就想差了呢!”
皇後淚眼婆娑。
“嬤嬤,我是不是很沒用,本宮連皇上愛吃的菜都不知道,本宮真的是……”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了啊!
“夏氏能討皇上歡心,不就是對了皇上的胃口麼?!”
“為什麼我就不能?”
吉嬤嬤歎了口氣。
“娘娘您可想差了,這怎麼可能呢!”
“皇上喜歡誰,這得看緣分,哪裏有您說的那麼容易呢!”
要真是這樣,誰做的菜好吃皇上就喜歡誰。
那不就……喜歡廚娘了麼!
皇後左思右想,也覺得有些不可能。
可是,她心裏更失落。
“那皇上究竟喜歡夏氏什麼?家世不是最好,容貌也不是最佳,甚至,性子也不是最溫柔!”
“皇上究竟喜歡她什麼!”
吉嬤嬤不說話了。
皇後這是,鑽牛角尖兒了。
一旁的玉蘭就更不敢多說什麼。
想了好一會兒,吉嬤嬤才鄭重其事道。
“娘娘,您是皇後,位主中宮,可千萬不能被這些迷了眼!”
“您想想,皇上之前肯來,是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您容得下人,肯對下邊兒的妃嬪好!
“爭風吃醋,可是大忌!”
這一句話,如同鎮山石。
往這一放,皇後就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想了好大一會兒,皇後才漸漸明白。
“是了,本宮是皇後,本宮不能和她們一般見識,地位,對,本宮要先把地位坐穩!”
皇後像是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一般,目光清朗,表情決絕。
得了一回寵,怎麼就昏了頭呢!
……
看著外邊兒的雨,夏如卿有些發愁。
“再有兩三日就是重陽節,看來今年是不能好好賞花了!”
紫月一邊兒給主子披上鬥篷,一邊笑道。
“也不一定,說不定明兒個天就晴了!”
“到時候正好不冷不熱賞花去!”
夏如卿想了想,也隻好點頭。
紫蘇和紫寧兩個人在廊下盤線,都是內務府新進的線團,平時繡花兒做針線用的。
亂糟糟的,不盤都沒辦法用。
紫蘇看著手裏亂成麻的線團,皺眉說道。
“這也太不像話了,往常咱們的團線可不是這樣的!”
“這回的份例怎麼都這樣!”
紫寧搖了搖頭。
“不知道,昨兒個咱們主子屋裏用的蠟燭都不好,一燒直嗆煙!”
紫蘇就有點兒怒。
“這幫兔崽子,真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