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珍太妃手裏的巫蠱是她做的。
珍太妃也是她陷害的。
那個女人剛剛死了兒子,這是多好的報仇機會?
她先用五石散讓她瘋瘋癲癲、神神經經。
再將巫蠱塞到她手裏,用以誣陷。
朝廷律法,縱行巫蠱是要殺頭的,知法犯法詛咒皇帝更是要株連九族。
那個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她不得不想辦法除掉她。
隻要她死了,那個秘密就沒人知道。
她可以一輩子逍遙地當太後,可以一輩子用生養之恩牽製他。
讓他不得不孝順自己,哪怕僅僅是做個樣子出來,這就夠了。
不過……
最讓她沒想到的是。
皇帝居然沒有處死珍太妃!
寫著自己生辰八字、被紮了無數個針眼的巫蠱就擺在麵前。
他居然能夠不生氣、能夠沉著冷靜去分析、能夠抽絲剝繭找出一絲絲蛛絲馬跡。
這個男人居然已經這麼可怕了嗎?
他和先帝爺不一樣。
他青出於藍勝於藍,比先帝爺厲害多了。
那麼他今天跑來‘探望’自己,是看出了些什麼嗎?
太後跪在佛前的身體微微搖晃。
‘不!不會的,我做得不留一絲痕跡,他不可能發現的!’
‘如果他發現什麼,自己怎麼可能還安安穩穩跪在這裏祈禱?’
‘既然他不動聲色離開,那就代表著他什麼都沒發現!’
‘是的,一定是的!’
太後心頭大定,神色又恢複了淡定清明。
甚至表情還有些微微得意和不屑。
‘最多隻是懷疑而已,你懷疑又有什麼用?你能奈我何?!’
……
從寧壽宮出來。
趙君堯心中的疑慮並沒有打消。
坐在禦書房裏思前想後,還是叮囑李盛安。
“珍太妃那兒給我好好派人盯著!”
“如果人死了,你自己提頭來見!”
李盛安脖子一涼,趕緊躬身應是。
“皇上放心!”
趙君堯丟給他一個‘老子一點兒都不放心’的眼神,繼續批折子了。
……
京城。
自大軍凱旋歸來後,百姓熱熱鬧鬧。
那些從戰場上打了勝仗回來,得了皇上豐厚賞賜的人家簡直掙足了臉麵。
沒有娶媳婦兒的單身漢們,媒婆恨不得踏破家門。
當年多少因家裏窮困潦倒,迫不得已去從軍的小光棍老光棍們。
一夜翻身。
有了銀子置下田產,得了體麵光宗耀祖,娶了媳婦幸福美滿。
就是那些娶過媳婦兒的也好不到哪去。
媒婆恨不得見縫插針往屋裏塞個嬌妾美婢,好多賺些賞錢。
一時間。
京城大街小巷哪哪兒都是喜事,別說媒婆不夠用。
就連花轎子和吹吹打打的祥戲班子也忙得不可開交。
在這樣的環境下。
剛剛當了官兒,並且還是同為單身漢的老虎和耗子,就成了媒婆眼裏的香餑餑。
這二位爺都是正經朝廷當官兒的人。
剛剛打了勝仗,還升了官,皇上還賞下不少金銀財寶。
要是說成了這門親事……那賞錢……
想到賞錢,那些媒婆的腳下恨不得安了車軲轆,一個個跑得飛快。
耗子還好說。
雖然人長得比較猥瑣,但起碼看起來挺正常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