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柏聽我這樣說,極其輕蔑地看了我一眼,“你這種女人,也配得到我的愛?”
他的聲音不大,但聽在我的耳朵裏卻像當頭棒喝一樣,我隻覺得頭皮發麻,眼淚無聲地流出來,“賀川柏,你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
賀川柏眼神淩厲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噤聲,偷偷擦掉眼淚。
賀川柏等我擦完眼淚後,盯著我的臉冷冷地說:“種種跡象推測,陸清歌就是當年的林歌!白芷,你故意拿那個項鏈說事,是想混淆我的思維是吧?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被他一下子說中心事,我愣住了,過幾秒才緩過來,“沒,沒有,我隻是就事論事,是你想多了。”
“騙子,你姐姐是騙子,你也是!”
我硬著頭皮說道:“我不是,至少我沒有故意騙你!”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我真想狠狠地上去踹他兩腳,但一想這是在陸家,如果我踹他的話,他肯定會反擊,到時真弄大動靜,招來陸家人,難看的隻能是我自己,終於還是忍住了。
我無聲地退了出去,靠一股勁撐著走到門口,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冷靜了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這男人哪是衝我發火,其實是在生陸清歌的氣吧,氣她欺騙了他,這一騙還騙了這麼多年,所以故意遷怒於我。
當然,以上隻是我的猜測。
但這樣一想,我心裏好受多了,好像事情並沒我想象的那麼糟糕。
隻要賀川柏認定他心中的林歌就是陸清歌,那麼混在江城的那個假冒的林歌就要出局了。
那個女人之前把我害得那麼慘,我得想辦法好好整治整治她出了這口惡氣才對,我要替我肚中的孩子以及我死去的養父報仇。
至於陸清歌,賀川柏想知道她的下落,想和她破鏡重圓,好像也沒那麼容易,除非他親自去問顧念慈。但這個口他是斷然張不了的,畢竟陸清歌是我的親姐姐,而他是我法律上的老公。
賀川柏雖然在我麵前性格陰晴不定的,但在外人尤其是陸家人麵前一直以謙謙君子的身份自居,如果他巴巴地跑去問顧念慈自己妻子的姐姐的下落,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我越想越輕鬆,站起來回房間,拉了行李箱放進車子後備箱裏。
放好行李後,忽然很想知道我沒在江城的這段時間,由林枝假冒的那個林歌有沒有黏著賀川柏,如果有的話,她肯定要乘坐賀川柏的車了。
於是我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四下搜尋,想尋找一些女人的蛛絲馬跡,找來找去,並未找到女人的長頭發,掉落的口紅以及紐扣什麼的。也沒有聞到濃烈的女性香水味,整個車廂裏散發著淡淡的男士古龍水味混著煙草味。
但我卻在車子的擺台上,看到了一楨賀川柏和小玖的合照,也不知賀川柏啥時拍的,父女倆的臉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笑得十分燦爛。
看到小玖的笑臉時,我心裏一暖,心情也柔和了許多。
但當我的目光落到賀川柏的臉上時,又氣不打一處來,衝著照片裏的賀川柏豎了豎中指,罵了句,“大豬蹄子,凶什麼凶!下次再對我凶,就KO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