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讓賀川柏跟著她走,因為我知道他這一走,林歌肯定會想盡辦法留住他。
這也無所謂,關鍵是我媽還在包房裏呢,萬一她問起的話,我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賀川柏送別的女人回家了,那我的臉往哪兒擱?這種情況下,麵子比什麼都重要。
我想了想,對林歌說道:“這樣吧,林小姐,讓我家的司機送你回家好嗎?川柏還有重要客人要應酬。林小姐向來識大體,不會耽誤我家先生的正事吧?”
我刻意咬重了“識大體”三個字,如果林歌再繼續糾纏賀川柏,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讓我意外的是,賀川柏明知道我在故意找借口,卻沒有拆穿我。如果放在從前,賀川柏恐怕早就二話不說,直接抱著林歌去醫院了,但今天的他反常的冷靜。
他一反常,林歌也覺得意外,她不甘心地向賀川柏看去,見他表情疏離,並且也沒發話,臉上頓時露出失落的表情,對我說道:“那好吧,麻煩你了,白小姐。”
我淡淡一笑,“沒事,你是我先生的朋友,你受傷了,我派人送你是應該的。換了別人,我也會這樣做的。”
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大度了,她林歌不是會裝嗎?那我也裝一個試試。
賀川柏垂眸向我看了一眼,目光中竟然暗含讚許。
他對我說道:“那好,你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林小姐回家吧,我先帶小玖回包間,省得‘客人’等急了。”他這樣說,讓我更意外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林歌要失寵了?
怕二人反悔,我馬上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江城中心大廈這邊的旋轉餐廳接個人。司機說他正在附近辦事,很快就到,用不了二十分鍾。
掛電話後,我極客氣地對林歌笑道:“林小姐,我家的司機十幾分鍾便到,等他到了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口,再把你送回家,你看這樣可以嗎?”
林歌目光卻投向賀川柏那邊,眼神像會起絲似的黏在他的臉上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樣子是對他不死心。
但賀川柏隻是把林歌扶到椅子上坐好,又向她交待了兩句注意事項,便牽起小玖的手往包間的方向走去。
林歌的眼神裏寫滿了失望。
等賀川柏和小玖的身影消失不見時,林歌臉上那副可憐樣子立馬消失殆盡,換成了一副氣勢洶洶的表情,對我斥道:“白芷,你在背後究竟搞了什麼鬼把戲,為什麼賀川柏今天會這樣對我?”
我微微笑道:“‘花無百日好,人無百日紅’,男人都這樣,再喜歡一個女人,用不了多久也會厭倦的,所以林小姐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你,可能要失寵了。”
說實話,我對賀川柏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心裏也很痛快,當然這要歸功於小玖。如果不是她出麵指證林歌,估計賀川柏今天又會中林歌的計。
林歌明顯也感覺到了賀川柏對她的冷落,但她不能承認,衝我發脾氣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別亂扯這些鬼道理。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對賀川柏說了什麼?或者在背後誣陷我?”因為情緒激動,林歌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
“我想誣陷的話,方才當著賀川柏的麵就直接說了,也用不著等到背後啊,是吧,林……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