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女人從哪裏來的優越感,竟然想送我衣服,她是覺得我穿不起衣服,還是怎麼的。
我再怎麼不濟,也用不著她來施舍我,於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謝謝,你店裏的衣服風格並不適合我。”
林歌冷笑,輕蔑地說:“我店裏隨便一件衣服都比你身上的好看好吧,你看看你這萬年不變的襯衫啊長褲的,土裏土氣的,一點味道都沒有。我一個女人都看不下去,真不知賀川柏怎麼忍受得了你。”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打壓我,想讓我自卑,哂笑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先生就喜歡我穿得清清爽爽,包得越嚴實越好。不過,他對於外麵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要求不太高,反正不是自己的女人,露多少都無所謂的。”
我之所以這樣說, 是因為林歌現在身上穿了一件超低領的緊身洋裝裙,胸前的景色十分誘人。
“逢場作戲?你怎麼知道他和你是不是也在逢場作戲呢?男人的心,誰又能猜得透?”林歌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怪怪的,不待我回答,她又低頭掃了自己胸前一眼說道:“我露是因為我有資本,不像某些人,胸前平平,腦回溝也平平,除了會生孩子一無是處,也不知是怎麼被男人看上的。”
這女人真會掐人的軟肋,我雖然不如她胸前豐滿,但也不至於平平,於是懟道:“至少我還有生孩子的機會,不像某些人,眼看就要成明日黃花了,涼涼了,還不自知。再怎麼著,我有一女傍身,女兒又深得我先生的寵愛,他那人雖然脾氣大了點,但有一點好處就是重情重義,無論怎樣,不會撇下我們娘兒倆不管。”
古龍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可能打成漿糊”,這話說得真的挺有道理的。
我們兩個人互相出言擠兌,互相打壓對方,都想比對方強一點。其實吵來吵去,也沒什麼意義,但就是忍不住吵,如果吵勝了心情會舒暢好些天。
林歌聽我這樣說,翻了個白眼笑道:“賀先生確實重情重義,不僅送我保時捷,送我名貴首飾,就連家服裝店都是他出資給我開的呢。”
“什麼,這家店是他出資給你開的?”我忍不住又仔細打量一眼這家服裝店,室內麵積差不多得一百五十平米往上。
這地段的租金並不便宜,這個門麵一年租金少說也得三百萬往上,再加上鋪了這麼多貨,沒有個五百萬起動資金,根本開不起來。
算起來賀川柏在這個女人身上,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至少也得花了小一千萬了。
我越想越生氣,嫉妒讓我周身發冷,氣得牙根都癢癢。
怪不得這女人在我麵前總是那麼理直氣壯,那麼有優越感呢,在她們這種撈金女的價值觀裏,給錢比給愛更實際。
網上說男人的愛在哪裏,錢便花在哪裏,如果說賀川柏對這個女人沒有愛,鬼都不信。
林歌見我氣得臉色發白,十分得意,“所以白小姐以後就別在我麵前秀優越了,你再怎麼著不過是一介家庭主婦,除了有個女兒傍身,你還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吧,連我都替你可悲,一無所長,有什麼好驕傲的?好像還是個離異的婦女吧,難怪會被前夫拋棄呢。這樣說起來,我可比你優秀多了,至少我未婚,有自己喜歡的事業,有自己的交際圈子,賀先生恐怕就喜歡我獨立自主、聰明能幹吧。像我這樣的女人,對他們那種成熟男人來說,可是十分有殺傷力的哦。”
“家庭主婦”這個字眼,真的傷到了我的自尊心,以前和吳青峰在一起的時候,就總被他和他媽拿這個借口打擊,現在又被林歌揭開了傷疤。
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反駁回去,憋了一肚子的氣,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走出去幾步,想起顧念慈還在試衣間試衣服,又倒回來,隔著試衣間的門對她說:“媽媽,我們去逛下一家吧,這家店的衣服風格太low,不適合你。”
顧念慈換好自己的衣服,走出來,手裏提著一件藕荷色的真絲襯衫,對我說:“這件還可以啊,顏色挺特別的,正好能搭配我方才買的那件紫貂皮草。”
我接過來,掃了一眼,故意挑了一堆的毛病,說這件衣服質感差,還有線頭,做工也不好,紐扣縫得不結實,真絲的等級也不好,估計洗後會縮水,並不適合顧念慈的氣質什麼的,總之把這件衣服貶得一無是處。
把林歌的臉都氣歪了,但她又不敢上前同我們理論,因為心虛怕被顧念慈認出來,隻有店員小妹在那兒一個勁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