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程，我們倆人都沉默著，誰也沒說話。
快到蘭雅公司時，我才開口問道：“聽說你之前接手蘭雅後，蘭雅的銷售業績很好，曾創過業內新高。隻是，後來你為什麼要離開蘭雅呢？”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個疑問之前賀文麟沒告訴我，我跟他不太熟不好問他，便隻能問賀川柏了。
沒想到賀川柏聽我這樣一問，原本鬆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突然握緊，臉上蘊出一層薄怒，額頭的青筋隱隱繃起，顯然是生氣了。
我不知他為什麼生氣，估計這個問題是他不想提到，更不想回答的。
原因應該和林歌一樣，是他不能容忍的底限吧。
大清早的，我不想因為這種事跟他鬧矛盾，畢竟我到蘭雅以後遇到什麼問題，還要靠他幫助呢，於是對他說：“好好，你既然不想說，那就不提了，當我沒說吧。”
反正日後我也可以從別人的口中打聽到。
賀川柏也沒理我。
等來到蘭雅的辦公樓後，出來迎接我的是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白領，身穿黑色西裝套裝配高跟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瘦長白淨的臉上戴一隻黑框眼鏡，眼神精明幹練，一副職場女精英的打扮。
她微笑著向我打招呼道：“您好，我叫盧潔儀，是賀總安排給您的助理，很高興以後能跟著您工作。”說完遞給我一個工牌還有相關證件。
我沒想到賀川柏竟然這麼周到，還給我安排了助理，既然是他給我安排的，那就是可值得信賴的人了。
盧潔儀告訴我，今天一早他們就全部接到了任命我上任的通知郵件。我所接替的銷售總監因為懷孕生子休產假去了，以後她手裏的工作全權由我來接管。
賀川柏明明告訴我，我的職位是負責化妝品銷售的銷售經理，隻比銷售員高一層，是個很基層的職位，怎麼到盧潔儀嘴裏又成了銷售總監？
銷售總監的職位，可比銷售經理高多了，可以管著所有的銷售經理。但蘭雅每個銷售經理的資曆應該都比我高，想讓這些人服從我，難度會更大。
可我來都來了，任命通知書也下了，我再騎虎難下，也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我猜賀川柏也是拿準了我這種性格，怕直接給我個總監的職位，我膽怵不接，才故意把職位說的低一些，然後溫水煮青蛙，讓我慢慢適應。
我從盧潔儀手裏接過工牌和證件，衝她笑道：“謝謝，我姓白，可能比你大一點，以後叫我白姐就好。”
盧潔儀委婉地拒絕道：“在公司裏還是稱呼您白總或者白總監吧，私下我再叫您白姐，否則顯得不職業。”
她的話讓我頓了一下，在公司讓她稱呼我白姐確實不職業。
我因為久不上班的原因，隨便慣了，但今後要上班了，要緊張起來，於是收起笑容，點點頭道：“也好。”
隻是白總的稱呼，讓我有些不適應，感覺這種高大上的稱呼隻有賀川柏那種人才配擁有，離我這種人很遙遠。
等我和盧潔儀一同步入辦公樓後，賀川柏的車才離去，也不知是在監視我，怕我臨陣脫逃，還是在擔心我。
進入大廳後，盧潔儀告訴我，我的辦公室在九樓，還告訴我，唐絲瑜唐總的辦公室在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