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穿過半闔的窗,灑進屋內,榻上坑桌擺放一盤殘棋,隨著來人傳達的消息所打亂,九兒進來將棋盤收好,添上一壺茶。
何止放下狼毫筆,輕吹一下結尾的濃墨,等墨跡稍幹,他將寫好的信遞給溫決琛,溫決琛凝神看完,意味深長的打量他,隨後將紙遞給身邊的喬九昭。
含煙她見過,是一名不好操控的女子,趙琦居然相信這樣的青lou女子,怎麼也說不過去,喬九昭難以置信的問:“你確定信在含煙手上?”
輕“噓”一聲,何止修指抵在唇邊,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笑容讓人捉摸不透,“我什麼都沒說,小喬兒別亂說呀。”
手上輕飄飄的一張紙,將一個人生路斷絕,喬九昭心中湧出警惕,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辦事能力:“認識你這個朋友,當真是……”
上輩子挖他家祖墳了。
“小喬兒,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呀。”何止唇角浮出熟悉的曖昧笑容,似乎一刻不逗nong喬九昭,他就索然無味似的。
屋外,輕促的腳步聲傳來,來者單膝下跪:“主子,趙府並未任何有關李縣令的信封與物件。”
何止眉眼一抬,勾起唇角:“看來,太子你的暗衛能力有限呀。”
蕭戰被一個外人譏諷,神情如舊,沒有任何羞憤和惱怒的變化,了然的神情與何止對視,像才注意到那兒有人似的。
蕭戰的冷淡,就像雞蛋碰石頭一般,完全撼不動對方,何止自討了個沒趣,垂眼把玩折扇,琢磨怎麼把仇討回。
他兩人的恩怨,喬九昭再清楚不過。心下頓時通透,何止不像表現的那般無動於衷,心中記掛的事不少,喬九昭道:“你問不出那人的身份?”
“問出了,但我覺得無用。”何止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看戲的姿態甚濃,“他告訴我,那人是你。”
“我?”喬九昭啞然失笑,似乎笑趙琦的天真,不由感歎一聲,“難怪他被你吃死死的。”
這期間溫決琛半句話都沒說,隻在喬九昭問出那個人的時候斂了斂眉。
不管那人是誰,終究是個隱患。
喬九昭運用內力撕碎手上的紙,望著溫決琛,遲疑了會兒,將自己心裏話說出:“決琛,我想去找含煙一趟。”
溫柔的商量話語,聽的在場人心思各異。何止大約明白了些什麼,卻依舊是那副不羈的姿態,沒打算改什麼,又無畏懼。
溫決琛無法拒絕,隻道:“讓蕭戰陪你一同去吧。”
靜候一側的蕭戰還沒機會兒應下,何止率先出聲了。
“殿下,你若不放心,我陪小喬兒去是一樣的。”
對於何止,溫決琛雖然知道他的家族,仍帶有戒備,這樣的人最容易產生變數:“你已經幫了許多忙,孤不能再麻煩你。”
委婉的拒絕,倒是恰到好處,何止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輕歎道:“為小喬兒做事,哪兒算得上麻煩二字?再者,含煙與我很熟,相信殿下不會讓我半路離開。”
用完就丟,沒這個理。
溫決琛心緒一動,蒙生出陪喬九昭一同去的心思,被喬九昭按下,她道:“有何老板在,相信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