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昭又氣又無奈,從牙縫裏擠出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公主,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做?這兒也要橫插一腳。”
“我不在乎過程,我在乎結果,你如果為這點小事與我生了嫌隙,那也是我們沒緣。”
小事嗎?
喬九昭扶額歎息。
朝陽恣意妄為,她早就領教過的,說著說著,怎全成了她的錯了?
看來要治朝陽,隻有溫決琛才行。
“算了,事成定局,我再怎麼說都沒用,這幾日我會留在府上。”
喬九昭退了一步,朝陽臉上瞬間浮出笑容,邁步向亭外走去,背對著喬九昭揮了揮手:“那就這樣說定了,皇兄還在等我,我該去找他了。”
朝陽走得急,眨眼的功夫,人就不在了。
喬九昭攏了攏衣裘,踏著緩慢的步子,向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腦海浮出另一件事。
如果黑衣人真不是韓家派來的,她沒去赴約,韓玉會找機會來訪,到時候也是一樣,她有的是時間等韓玉答案。
至於溫決琛那邊,他不願意讓她插手,逼問也沒多大的用,還不如靜等,京城消息傳得很快,有一點風浪就會人盡皆知。
雪已經停了。
聞錦州的藥很好,九兒背上的劍傷好了大半,雖然依舊不能動武,行動已經無礙,她快步從遠方小跑進屋,順從地彎下身,將手上的探查而來的線索遞給喬九昭。
喬九昭打開一看,冷笑一聲。
“不過幾日的時間,韓家就能扭轉劣勢,找出莫須有的指證,將所有的錯推給已被斬首的溫瑞。從禁足的困境脫身,雖然降為侍郎,實際影響卻是不大,與穩瑞的結局天差地別。”
這件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沒人敢在明麵上議論皇帝,背後卻在竊竊私語,明眼人都知道是龔家人背後撐腰,皇帝偏心。
九兒俯身道:“需要奴婢做些什麼嗎?”
“不用,溫衡鈺慌不擇路,我們不必隨之起舞。”躺在榻上地喬九昭挪了挪身,雪白的宣紙往反著火星的炭火上一丟,白紙瞬間熏黑,沒一會兒就燃燒成了灰燼。
九兒略微思索,很快明白喬九昭的意思。
溫衡鈺原本打算培養韓家與其他勢力對抗,汝南的事又加上皇宮遇襲,溫決琛趁機設計他們,大臣雖然明麵不說,實際上都望著韓家垮台。
陳家與溫決琛達成協議,有意無意的阻擾龔康諾,讓他難以分出心神,隻有溫衡鈺親自動手,所謂的降級,不過是借口。
新月端著藥走進,嗅到房內有焚燒的氣味,氣氛不同尋常,她不禁暗暗疑惑,輕聲道:“主子,你的藥熬好了,可要現在飲用?”
“給我吧。”喬九昭接過新月遞來的藥碗,一口飲盡,想到一件事,她似笑非笑地開口:“你們這幾日準備好,府上回來貴客。”
九兒疑惑不解,望向新月,新月微微搖頭。
她聽不懂主子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