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內的。
她坐在宮內的石階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張小臉煞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一旁路過的與她相熟的宮女覺得奇怪,問她:“新月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新月喘勻了氣,閃爍其詞道:“無事,方才看見了些不該看見的東西罷了。”
那位宮女一聽新月的話,便不敢再問,皇宮這個地方,總是伴隨著些古怪的傳說,旁人也就罷了,像她這樣剛來的小宮女最是怕這些。
新月見那個宮女閉嘴了,跟著鬆了口氣,她最怕那種纏人的女孩子了,尤其是在她做了虧心事之後。
新月等自己的麵色好了一些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宮殿裏,她的心依舊跳的飛快。
雖然她早就知道溫決琛已經不在皇宮之中,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蕭戰居然會頂替溫決琛監國。
居然讓一個武將來監國,溫決琛是瘋了嗎?就是讓三省的老頭子來也比蕭戰要好吧?
新月的心情極其的複雜,她不知道溫決琛的葫蘆裏在賣什麼藥。甚至她開始懷疑溫決琛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皇宮,蕭戰隻是他打出來的一個幌子罷了,他就躲在某一個暗處,等著自己跟自己的同夥們露出馬腳,然後一網打盡。
新月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毛骨悚然。
她心裏明白,這樣的事情溫決琛絕對做的出來。
新月好不容易緩了口氣,門外又傳來了方才那位宮女聒噪的聲音:“新月姐姐,明天還要收集露水嗎?”
新月有點煩躁,語氣不免比往常重了三分:“當然要。我說了多少次了?娘娘隻喝花露的。這是我們分內的事情!”
那位宮女是第一次被新月訓斥,心中難受,又不好說什麼,隻能扁扁嘴,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新月按了按眉心,她實在頭疼的厲害,事情發展到現在,就如同一團亂麻,讓她尋不出頭緒。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冒險試上一試。
新月心中清楚,她已經徹底沒有退路了。
當天子時,新月從小廚房裏收了一些吃食,偷偷摸摸的遛出了宮殿,來到了蕭戰休息的養心殿門口。
她從衣兜裏掏出一把開門的鑰匙,這是她之前從李公公那邊順來的,本想利用他獲取一些自己想要的資料,卻不料第一次使用居然就用在了蕭戰身上。
她打開了門進了屋。
此時養心殿的蠟燭已經被熄滅了大半,隻有床頭處還有兩盞對稱的在黑暗裏散發著極其微弱的光芒。
新月提著籃子走的異常小心,她慢慢的摸到了蕭戰的床邊,接著微弱的燭光,低下頭伸手想要試探。
她的手才剛一伸出去,隻見眼前寒光一閃,一陣蕭颯聲過後,一把出鞘的長劍就橫在了新月的脖頸間。
新月沒想到蕭戰休息時會隨身帶劍,嚇得小小的驚呼一聲。
蕭戰聽到了聲音心中一驚,握著劍柄的手愈發緊了幾分:“新月姑娘?大晚上你來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