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鈺沒吭聲,他往前走了兩步,想擋在龔康諾的前麵,但是被龔康諾攔住了,他笑道:“張大人此話是何意思,龔某倒是聽不懂了。龔某奉陛下的旨意前來,怎麼就要留在牢中了?”
“是是是,我倒是忘記了,國舅爺是奉了陛下的聖旨來的。”張曉兩手往身後一背,油光滿麵的臉上多出了些許耐人尋味的笑意,“可是既然國舅爺是奉旨前來,怎麼不走前麵,非要走後麵呢?”
龔康諾眼皮一跳:“龔某這麼做,自有龔某的緣故。”
氣氛在此刻有些凝固,龔康諾跟張曉都笑著望著對方,似乎要從對方的假麵之中看出些許的波瀾來。
溫衡鈺一直在旁邊強忍著喉間的癢意,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絕不能幹擾龔康諾。
龔康諾略分了分心放在溫衡鈺身上,見他麵色發白,眉尾微挑,心中便計較出了一個主意。
說時遲那時快,龔康諾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煙花彈,往前一擲,那煙花彈在落地的瞬間炸開,將整個過道卷入其中。
一瞬間,整個過道充滿了大家連連咳嗽的聲音。
等煙霧散盡,龔康諾一手扼著張曉的脖子,一手持著匕首放在張曉的脖子上,而張曉則抖如篩糠。
“大人!”幕僚心中一驚,抬腳就要往前走。
龔康諾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寒意:“站住!若是有人敢過來,他的命我便收下了!”
張曉嚇壞了,他道:“龔康諾,殺朝廷命官的代價你付得起嗎!”
“這個就不勞張大人操心了,龔某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這樣的代價,龔某還是負擔的起的。”
幕僚定了定神道:“國舅爺,您當真以為你抓了大人,我就不敢對您做出什麼了呢?您可別忘了,這裏是天牢”
“那你大可以試試。”龔康諾虛著眼,眉眼彎彎,勾著一抹似笑非嗔的弧度。
幕僚聽了這話,他咬咬牙,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弓箭手上來。弓箭手雖有遲疑,可終究還是聽從了幕僚的意見,架起了弓弩對準了龔康諾跟張曉。
張曉驚得瞪圓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幕僚道:“你什麼意思!趕緊讓他們收回去!”
幕僚搖頭:“大人,五皇子殿下不能離開。”
幕僚知道張曉怕死,隻是事況緊急,他隻能擇優作選了。
龔康諾嗤笑一聲,貼在對張曉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能聽見的音量道:“張大人,龔某聽聞,你一直以你能擁有這樣的幕僚而感到自豪?可你現在看看你的幕僚,關鍵時刻居然一點都不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
張曉把龔康諾的話放在心上,細細想想往日裏幕僚的表現,有了些許的動搖,他用目光示意弓弩兵放下手裏的武器,然而沒有人聽從他的命令,他們似乎早已習慣聽從幕僚的安排。
龔康諾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沒說什麼,隻是傲然而立,像在觀戲一樣看著大家,一言不發。
“放下,都放下!”張曉氣急敗壞的喊道。
弓弩兵見張曉這般,有些遲疑,手裏的箭也跟著鬆了不少。
幕僚見狀,心中一緊,趕緊道:“大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