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玨的好覺蕭戰生氣,他確實容易多想,可站在他這個位置上如何能不多想,一旦少想了一件事,少則幾百人多則幾萬人的生命就會在他的手裏毀於一旦。他沒好氣的道:“且將你的這些心思都收收!你懂什麼?莫要在這兒渾說!”
穆玨早已猜到會被蕭戰教訓,敷衍道:“是是是,師兄說的極是,我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得很,師兄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見怪啊!”
蕭戰聽著穆玨的貧嘴,歎了口氣,他知道穆玨想的其實也沒有錯,任何事都有兩麵性,但是他做不到如同穆玨那麼樂觀,山這種東西背久了也就習慣成自熱了。
蕭戰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估摸了一下時間,道:“不早了,早些休息?”
穆玨這日也是真的累了,見蕭戰如此說便不推諉,大方道了謝,就往侍婢指的方向去了,他不怕侍婢們在這方麵坑他,左右不過是繞了些路,他並不生氣。
蕭戰也知道自家侍婢的惡趣味,但見穆玨沒有生氣的跡象,便沒說什麼,隨他們去了。
第二日清晨,何止再一次出現在了蕭戰的宅邸門口。
有了蕭戰的吩咐,毗連沒有再攔著何止不讓他進了,而是親自引著何止穿過回廊,到了正廳坐下休息。
何止看著被毗連放在自己麵前的茶盞,單手打開隨身攜帶的折扇,半遮住自己的麵頰,軟和著嗓子道:“好姐姐,你們府上用的是什麼茶?聞著倒是怪香的。”
毗連認識何止,知道這人沒有壞心,便笑道:“是少爺弄來的,聽說是上麵的貢品,我們府上就隻有這一些了。”
何止聽罷點頭,收起了手裏的扇子,端起茶杯湊近聞了聞,茶香清冽,水香濃厚,交雜在一起端是上品。他點點頭道:“好姐姐,既然茶葉是哪兒來的不知道,那這水呢?不怕姐姐笑話,與姐姐用來泡茶的水相比,這些時日何某吃的,全是泔水。”
毗連聽著何止如此誇張的話,心中受用,也不隱瞞,就大大方方的將這水是從哪兒來的,該如何保存使用逐一說了出來。何止聽得認真,在關鍵地方還反複追問,似是要講這些一一揉碎吃進去。
等蕭戰出來的時候,毗連跟何止的話題已經從茶水的成色聊到了最近新出的布匹紋樣了。
蕭戰聽著二人的對話驚歎不已,毗連也便罷了,到底是個女兒家,喜歡這些無可厚非,可何止一個男人,居然也會對胭脂水粉感興趣,還做了那些生意,甚至做的很大,委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毗連眼尖,一下就看見了蕭戰,當下也不敢坐著了,趕緊站起身來,對撂簾進來的蕭戰道:“少爺。”她的語氣戰戰兢兢的,似是在害怕蕭戰的懲罰。
蕭戰沒對毗連說些什麼,而是在何止互相見過禮之後,一撩衣袍坐到了主位上:“何止,這麼一大早就來我府上,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蕭戰懶得跟何止寒暄,直入主題。
何止顯然已經猜到了眼前的情況,笑道:“無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吧,蕭將軍?”